赵鲤内心没有任何波澜,点了点头,视线又移向了那些死掉的家丁。
这些家丁的尸体也经过了泉水中孢子的转化。
看上去与普通尸首无异,并没有什么臭味。
其中一具,被套到了一边。
浑身赤裸,身下只垫了一张草席。
胸前大大的Y字切口,切口被两只勾猪肉的铁钩子勾住,向外拉开。
里面零碎暴露出来。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带着鹿皮手套抓了一捧心肝,凑在鼻子下闻。
嘴里念叨着:“这不对啊!”
旁边站着的人各个惨不忍睹的背过身去,不敢看。
一旁站着一人,正竭力劝阻:“爹啊,你别这样。”
劝的那人赵鲤认识,就是清崖县百户所那个袁仵作。
看见沈晏和赵鲤过来,袁仵作更加着急。
见拉不动他爹,便先站起身来,拱手一礼道:“见过二位大人。”
赵鲤隔着锥帷的黑纱,和他打了招呼:“那尸体,您辛苦了。”
后面想来他们也不厚道,就那么将那恶心的尸体丢给了袁仵作一个人。
接着来到清泉村,竟直接寻到了书生的死因。
白害人恶心一场。
袁仵作听她说起那事,顿时面色一苦。
那玩意解剖之后,里面满满当当的腌菜膏,堪称他从业三十年的噩梦。
到了最后,除了在尸体内部,一些水生动物的啃咬痕迹,是什么也没发现。
好奇心害得他一宿睡不着觉,还惊动了家中早退休的老爷子。
老爷子原也是前任清崖县百户所的仵作。
听见这边有发现,他定要跟着过来,想要弄明白究竟是什么事。
见赵鲤看向蹲着的那个老头,他苦笑介绍道:“这是家父。”
“听闻此处出了异案,特来……”
他没好意思说,他爹来看热闹,只是道:“我父亲特来帮忙。”
说完他急忙又扯了扯他爹。
那七十岁往上的老头直接甩开了他的儿子的手,继续埋头观察。
袁仵作尴尬的笑,连连告罪。
赵鲤和沈晏没太在意,向旁走了两步,视野顿时开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