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湖中张灯结彩游船戏耍的也全都清空。
花月楼偌大后院,只有一间水阁亮着灯。
飘摇的灯火倒影在黑漆漆的水中,反倒显得鬼气森森。
水阁之中,只有四人。
纪妈妈瑟瑟发抖的拽着张大人的袖子。
现在两人倒也顾不得避嫌,手拉着手相互安慰。
在他们的对面是一个脸蛋子红彤彤的纸人。
用栩栩如生来形容这纸人并不妥当,但眼前这黑猫血点睛的纸人,就是诡异的给人一种活人的错觉。
赵鲤立在旁边,将坟头湿泥塞进纸人的嘴里。
她决定开创性的,用纸人代替活人,含着坟头土,去听桥请灵。
纸人中塞了阳气十足的鸡骨,还需一个生辰八字。
赵鲤想了想,沾了鸡血在纸人背后写上了赵瑶光的八字和名字。
赵瑶光和赵鲤前后脚在山寺脚下出生,赵鲤最契合的伪装,就是赵瑶光。
事成后,赵瑶光至多被借点阳气倒霉几日,其他的应当也不影响。
大概……
赵鲤毫无心理负担的拍定了试验品。
这才放下手里装着坟头湿泥的碗。
中指在刀上一抹,将指尖血点在了纸人的眉心。
接触处顿时一阵吸力传来。
赵鲤眼前一花,只感觉自己的精气神正从指尖的伤口被吸走。
祭练纸人时,也有类似的感觉,但远没有这样强烈,时间也没有这样长。
赵鲤凝神,慢慢的与纸人建立联系,并将它管束掌控。
纪妈妈紧紧抱着张大人的手臂,突然刮起一阵叫人凉透的风。
纪妈妈打了个哆嗦越发偎近张大人,正想轻声询问。
张大人反手更加用力的抱住纪妈妈,身子微微发抖。
纪妈妈抬眼看去,就见先前斜靠在圈椅上的纸人,眨巴了一下眼睛,缓缓的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