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乐想着劝不动,起身拿了把弓递给她:“大漠中遇到敌人,这个比剑好用,你试试。”
弓有些沉,她试着拉了拉,能拉动。她又用手弹线,声音清脆,赞了声:“好。”
安其乐有些意外:“你懂这些?”
念瑶道:“我爹以前身体好时,每年都会带我去打猎,我打过野猪、兔子还有好多动物。”
安其乐自然而然的应道:“你爹禁军出身,若非身份原因,定能当禁军统帅。当年先帝和君上都挺赏识他,可惜了。”
安其乐实说实说,没什么顾忌。他一生平顺,不能理解那些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念瑶好一会才道:“小叔,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姥姥的事,还有我爹娘的事?”
安其乐伸出左手,只有四个手指头:“我知道,我的小手指就是你舅舅砍断的。”
念瑶本想向安其乐打听当年的事,见状也就问不出来:要论起来,安其乐也算她舅舅。
安其乐将手放下:“你舅舅对你姥姥还是很有感情的。当年他打我,倒吊我,断我小指,也没动你姥姥分毫。他留了我命在,其实是怕你姥姥伤心。”
念瑶疑惑:“小叔不恨他?”
安其乐呵呵一笑,摇头道:“有什么好恨的,各有立场。如果我是他,我没有办法比他更宽容。毕竟我有娘,他和你娘都没有娘。”
“我娘没有娘,我也没有娘……”人生真是个轮回!念瑶即时住口,说这些有什么用?她背起弓箭:“小叔,谢了!”
安其乐将漠北地形图给她一份,亲自送她出边关,叮嘱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念瑶,你务必保重,安全回来。”
安其乐站在城墙之上,看着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直至变成一个小黑点,消失在视野里。
阿兰城十分凋敝,不仅是景辰的质子府,连阿兰城的宫殿也是一片废墟。安良辰只说景辰烧了质子府?难道还烧了宫殿?
念瑶站在阿兰城的城墙之上四处眺望,依稀能看到阿兰城原来的样子,跟卞京比不上,但已经让人意外:她一直以为漠北是没有城市统一住大帐的。
安景辰刺伤巴图,巴图迁都?这不合情理。唯一可以解释的是,巴图受伤极重,无力掌控阿兰城和漠北,被迫离开。
连南飞和袁凤都觉得难对付的人,竟然被安景辰刺伤?安景辰不可能跟随巴图去吐默特,那他会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