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凤睁着眼睛,好久好久轻声问:“你爱我吗?”
声音漫在黑夜中无人应答。南飞呼吸绵长睡着了。
第二天大早袁凤出发,南飞要送她到城门,被袁凤拦在门口:“他们在城门口等我,你就别送了。”
袁凤来往于边境和卞京, 视相聚为难得,别离为常态。她是利落的将军,不是闺阁怨妇。昨晚失态仿佛是梦一场,早起已是云淡风轻。
袁凤将折得精致的信笺递给他:“等我走了之后再拆。”
信笺折成蝴蝶状,很精致。南飞赞道:“阿凤手真巧。”
袁凤笑得勉强,未展即收,像小小的花苞未开即被风雨打落。
南飞望着一人一马消失在大道尽头,转身回府。他一只脚在门内一只脚在门外,觉得哪里不对。
袁凤策马疾行没有回头。袁凤知道他在门口看着,知道此行凶险,可她没有回头。
南飞将信笺小心拆开,看到最上面三个字:和离书。他盯着信笺好久没动,有种尖细的痛从心脏处散开。
有话当面说开,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和离是什么意思?
南飞去宫里时,南华正和朵颐下棋。朵颐在南华面前很乖巧,看到南飞叫了声三哥后自觉回避。
南飞坐在南华对面,继续未完的棋局:“姐,为什么将朵颐放在宫里。随便在外面置个宅子当质子府,不好吗?”
南华道:“她说她一个人,在宫里给我作伴。”
南飞落子:“你就随她?”
南华指指随侍:“他们是经过训练的死士,扮成侍卫宫女跟着我呢。”
南飞不满:“为什么一定要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是姐夫的主意?”
南华只道:“我没事,你放心。你怎么不跟袁凤一起去?”
南飞道:“太子不封官,我调不动一兵一卒?我怎么去?”
南华莞尔:“我跟你一起去找他。”
南飞拒绝:”不用了,他心思深得很,犯不着你为他操心。你将自己顾好了,比什么都强。袁凤不在府里,让朵颐搬过去住。”
南华棋子一乱,想问他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