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颐听到声音要跳下来,南华挡住车门:“他病着呢。”
朵颐喊道:“南飞,你上来。”
南华道:“四妹,你和南飞兄妹情深,我们都知晓。不过这是使臣的马车,南飞坐不合适。小柴,将府里马车驾过来。”
南飞道:“不用,我骑马。”
一行人浩浩荡荡到城门,朵颐从车窗里望南飞,他在马背上摇晃不稳。
南飞对她真的仁至义尽。朵颐百味杂陈:“南飞,就到这吧。”
袁凤下令停马。
南华从马车上下来勒住南飞的马,用眼神威逼他下马。
南飞站在车窗前。朵颐取下一只金累丝葫芦耳坠递给南飞:“你不能忘了我……”
葫芦,福禄!
南飞接过耳坠扣在掌心:“对不起!”
朵颐慢慢关上车窗,眼泪珍珠般滚落。在车窗掩掉朵颐的瞬间,南飞似乎听到她说了三个字,很轻很轻,轻到几乎只有唇形。
马车出城时竟有雪花飘飞。南飞以为幻觉,摊开手掌看到雪花落到耳坠上。
南飞抬头看到云层越来越厚,越来越低,朝他压过来。铺天盖地,无所遁形,无所逃避。
南飞身子一软,失去知觉。
袁凤骑马出城,料想着走远了无人注意,才假装不经意间回头,远远的看到南飞身子矮下去,被南华及时抱住。
袁凤心漏一拍,极力抑制策马回奔的冲动,待南家马车消失在视线里才继续往前走。
他们订亲两年有余,订亲仪式再盛大,节礼再周到,南家也没人当真。
袁凤不自觉摸着胸口,胸口上有南飞雕的桃木平安符,当年南飞跟他们去丰州路上无聊雕的。
袁凤想,朵颐回漠北后,情况会不会好些?
袁凤又想,朵颐回漠北后,南家应该会劝她退婚吧?她要不要主动退婚留个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