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元哲回应,晏楚荣迈脚敲了敲顾七脚跟。
顾七会意,直接道:“徐太医所言,不无道理。但荼州也离不开医者,还需要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坐镇为好。不如让晏大夫同我们去青州,晏大夫毕竟是游医,四海为家惯了的,想来一路颠簸,也比徐太医更适应些。”
“晏大夫医术要比我高出许多,留他在这荼州,能更安心。”
“徐太医,不必自谦。”晏楚荣接过话茬,言道:“论医术,你我当不分上下。但你是官,我是民,同样在这,你比我,更能让百姓信服。”
徐硕不再辩驳,抬眼望向元哲。
“殿下!”
争论中,听到赵德勋的声音。
转头看去,见赵德勋兴高采烈踏步而来:“殿下!都收拾好了!明日咱们一起出发,到岔道再分开。”
“嗯。”元哲点了点头:“此去国都,万分注意。”
“殿下不必担心!”赵德勋看了看顾七,面露担忧:“此次去往青州,只殿下和裴兄弟两个人?”
“不是,”顾七摆了摆手:“打算让徐太医或晏大夫通行。正商量呢!”
“哦,”赵德勋看向徐硕,忽想起那日尴尬之景,打了个激灵:“还是,还是带晏大夫去吧!”
说罢,又凑到元哲耳边,低声道:“殿下,还是要注意些!徐太医跟您走得太近,风言风语的,不好,不好!”
元哲则满脸疑惑,皱着眉看向赵德勋。
罢了,他叹了口气,道:“既如此,徐硕,你便留在荼州。”
徐硕点头道:“好。”
诸事已细细叮嘱完毕,不知是心神放松,还是药物作用,顾七只觉困顿。
回到厢房,倒头呼呼大睡起来。
元哲却没有困意,坐在桌前盯着胳膊上的纱布发呆。
听到一阵叩门声,元哲道:“进来。”
吱呀一声,木门推开。
一股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元哲揉了揉鼻子,蹙着眉道:“既扮男儿,当改了这沐浴习惯,胭脂水粉什么的,也不要再用了。”
谢若泠抬起胳膊闻了闻,似有一股淡淡花香,她登时脸红起来:“对不起殿下!”
“过来何事?”
谢若泠抬脚上前,在元哲跟前站立:“殿下,此去青州,定会路过洐州,能不能...能不能在洐州留宿一晚?”
“怎么?”
谢若泠咬了咬下唇,将眼泪憋了回去:“我想,回去看看爹娘。”
元哲怔住,抬眼看着谢若泠。
这官家女,本该承欢膝下,过着无灾无痛的日子。
若随着去了青州,便再无护她周全之人。
想到这,不由得怪自己自私了些。
他强忍怜惜,面若冰霜:“谢若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不,”没想到,谢若泠并未退却,她挺直胸膛:“殿下,我想出去闯闯。似男儿那般,见见我澜国大好河山,为护我澜国尽一份力!初心不改,至死不悔!”
这谢若泠,终究与寻常闺阁女子不同。
元哲面露欣赏,笑了:“好,本王应你,到洐州允你回家探望。”
“谢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