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哦。”顾七并未多问,展开纱布小心缠上。
“殿下,伤口不能沾水,要注意些。”
“嗯。”
包扎好,抬手拎起茶壶,给元哲斟了盏茶。
“殿下,臣知道地址了。”
元哲大口呼气,平稳后问道:“在哪?”
“青州。”
他转过头,与顾七四目相对。
元哲轻呵,双眸微微眯起:“呵,玩到本王眼皮子底下了。”
“殿下,据冯睿说,他定期将女子送往瑁县的红袖楼,那红袖楼...”
“本王知道那个地方。”双拳紧握,绷得伤口裂开,血混着药膏,很快浸透了纱布。
顾七看着那伤口处有血冒出,微微皱眉:“殿下还是要保重身体。”
元哲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又放了下来:“没事,不过皮外伤。这两日得了名单,便带你回趟青州。”
“殿下,迁村之事,还未落实。不然...”
“你不愿去?”
顾七为难地搔了搔头:“倒也不是,主要是...”
“这两天收拾收拾。”
这般强势,不容置喙,顾七暗自撇了撇嘴,“哦”了一声。
看着顾七离开的背影,元哲忽然懊悔起来。
明明心里不停提醒自己,要与她保持距离,却每次在见她之后,将所有理智抛诸脑后,恨不能将她別在腰间,随时随地看见才好。
他抄起茶盏一饮而尽,苦笑着摇了摇头:“本王真是魔怔了。”
回到厢房不过两盏茶的时间,便听到叩门声。
顾七起身开门,见晏楚荣端着药碗站在门前。
“这么说,你还要去趟青州?”
顾七将药碗放在桌上,抓过晏楚荣手中蜜饯,吃了起来:“对,照元哲的意思,是我要同去才好。我猜,他是想在这荼州,帮我立出个威望来。”
“何至于此。”晏楚荣满脸不情愿。
“我应了周护,两日后将永安县的百姓迁到许庭县来。眼下出了这等事,觉得越发棘手。迁村,不好耽误了,一而再,再而三,影响不好。”
晏楚荣点了点头:“既如此,只能是让周护和李景浩两个郡守来完成迁村的事。”
“只能这样了。”顾七趴在桌上,指腹摩挲着碗边。
“我很好奇,”晏楚荣单手托腮,看着顾七:“你怎么从冯睿口中问出地址的?要知道,他咬定不说,罪名会不会落定都尚未可知。”
顾七得意地笑了笑:“当然是拿他最亲近的人,多番要挟了。”
“你是说,他那个吃斋念佛、常年居住在庙堂的夫人?”
“不是,是他儿子。”
晏楚荣面露疑惑,追问道:“他有儿子?一直没见过。”
“堂堂刺史大人,家中没有子嗣,不觉得奇怪么?若与夫人没有留下子嗣,为传宗接代,也该纳妾才是。可府上并没有姬妾,显然是不合理的。”
“若是独女呢?”
顾七摆了摆手:“不会是独女。”
晏楚荣依旧不解:“若是独女,嫁人后鲜少归家,是合理的。家中见不到子嗣也实属正常,为何你如此断定不是独女?”
“我也是猜测。”顾七喝了口茶,继续道:“想当年暂住柳府,因家中有女,内院是不得进的,哪怕女子出了阁,也会有专人每日打扫,外人不得入内。而今的刺史府,出入自由。若是男子,以冯睿这般年纪,孩子也应该似你我一样大,或是离家,或随母去了庙堂,也该定期回来探望。如果是老来得子,冯睿只会照看有加,哪舍得送出去。再加上府上小厮从未提起过家中少爷,想来,是打小被人强行抱走了。”
晏楚荣恍然大悟,敲了顾七的头:“真是小看你了!”
“不止,”顾七突然住了口,竖着耳朵听了起来。
周围并无异样。
她放下心来,低声道:“我怀疑,冯睿是韩子征安插在这的。”
晏楚荣斩钉截铁道:“冯睿为官的时候,怕是韩子征还没出生呢,不可能。”
“若是韩忠韩老将军的棋呢?”
晏楚荣顿惊,随之眉头一皱,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