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温热的...”顾七呆愣在原地。
“爹爹,这水热热的,好舒服呀!”
“这个,就是温泉,你可了解了?”
脑海中突然闪现的画面,是什么?
那陌生的男人,是谁?
一时间气血翻涌,胸口闷沉沉的,几乎喘不上气。
“裴兄弟,你真是厉害,居然猜的这么准!”耳边响起赵德勋的声音,之后一阵耳鸣。
顾七看向赵德勋,只见他嘴一张一合说着什么。
忽然,他的身影模糊起来,眼前一黑...
醒来之时,自己已经躺在了马车里,听到外面车夫大喊着:“驾!驾!”
“裴兄弟!你可算醒了!”赵德勋满脸焦急,见顾七醒来才稍稍舒缓一些。
“哎呦,”想要起身,却发现胸口一阵阵的痛。顾七捂着胸口问道:“我是怎么了?”
“你可吓死我们了!”赵德勋喘了口气道:“我一抬头,就见你鼻血流了出来,身子不自主地往后倒。是不是真被薛大人言中了,你受了内伤?”
顾七皱了皱眉,被野猪撞倒后,的确胸口有些闷,还以为休息一下便好了。
赵德勋还以为顾七吓傻了,赶忙宽慰:“你放心,我们现在已经马不停蹄地往荼州赶了。杨义那小子还算仗义,见你伤势严重,火速骑着马就往荼州跑,说去请个好郎中备着。”
“让大家担心了。”
“别说这种话,你变成这样,我有脱不开的责任,我...”赵德勋一阵自责,声音也开始哽咽。
“我们不是说好了,不提这个。”顾七抬起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赵德勋本就是个糙汉,不轻易在人前掉泪。
此行却见他哭了两次。
赵德勋将头别过一边,胡乱擦了擦:“不提了。你再闭上眼休息一会吧。”
“算了,”顾七摆了摆手:“我们坐着聊会吧。”
赵德勋见状,轻托着顾七的后背,直到坐稳才抽回手。
“陛下怎么会突然派你来保护我们?”
赵德勋缓了缓心绪,开口道:“就在你们出发的第二日,柳大人上奏,说旅途遥远,恐有不测。陛下便派我过来了。”
柳纪纲会上奏,想来是得了元哲的授意。
顾七追问道:“你来了这,柳大人那边,陛下派谁去保护呢?”
赵德勋笑道:“哦,是少仁去的。”
“少仁?”
赵德勋见顾七一脸疑惑,拍了拍脑门:“我忘了你们素未谋面。兵部侍郎,郑少仁。”
“这郑侍郎,跟郑旭将军是何关系?”
“是郑旭将军的长孙,他的本事可比我大多了,柳大人他们那边有少仁兄的保护,定会安全到达泽州。”
听完赵德勋的话,顾七的胸口又闷了起来。
郑旭是元哲的舅父,郑太妃和赵夫人都是郑旭之女,那这样说来,赵德勋口中所说的郑少仁,与赵德勋是兄弟关系。
唉,理不清头绪,元哲在兵部的人,未免也太多了。
也难怪元承熙会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