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点了点头,“后来姜四郎就翻墙来探病了,我以为是哪里来的小毛贼,一剑戳破了他的屁股……流出来的血比红梅还红,他给你带的糖炒栗子落了一地。”
李铭方被他看得心惊肉跳,她抿着嘴笑了笑,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她想着,没有多言什么,同韩时宴对视了一眼,一并离开了这里。
顾家管得严格,李铭方每次偷偷来瞧她,便会给她带好些吃食,将这零食匣子装得满满当当的,让她塞到枕头底下。
她循声看了过去,发现不知不觉的同韩时宴已经走到了御史台的大门口来,在那门前停着一辆青色的马车。
“阿姊可寻太医瞧过了?你从前最是怕喝药,一点点都嫌苦。”
御史台还是那般嘈杂,不过二人同来时心情已是大不相同。
韩时宴看着同他并肩而立的顾甚微,认真说道,“我们的推测,也未必就是正确的。毕竟江浔已经死了,他画那画的用意,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那是姜太师,韩敬彦不敢动,王御史不想动,只有韩时宴同她并肩站在一起。
顾甚微想着,就瞧见李铭方撩起了马车帘子,冲着她伸出手来。
除了剑同家人之外,顾甚微年少之时的鲜活记忆,十之八九都是同李铭方有关的。
“你从前就爱吃甜食,那汤药如何入得了口?我也不知道你缺什么,上回要给你交子你也不要,便自己给你做了一匣子糖渍梅饼,你用药的时候伴着吃。”
“然后换我坐在窗边吃糖炒栗子,看你咳咳咳,姜四郎嗷嗷叫!”
顾甚微蹙了蹙眉头正要说话,就感觉身下车厢一动,马车已经行驶了起来。
“我记得,那是冬日最冷的时候,屋子里的花却是开了,不光开了,还开出了好些种颜色。”
“我公爹想要见你”,李铭方说着,有些尴尬地朝着马车前方看了过去。
“我还记得有一回你染了风寒,偷偷地将药倒在花盆子里,岂料人不爱喝药,花却是爱喝。那盆花生的格外的壮硕,枝繁叶茂……后来给你瞧病的郎中,都改做了花农。”
“十七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