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时宴想着,冲着那崔以行摆了摆手,毫不客气的朝着大理寺卿的院落行去。
崔以行瞧着他的背影简直是一头雾水,他摇了摇头小声嘀咕道,“这韩时宴,怎么跟小孩儿一般,说翻脸就翻脸。”
他说着,小跑着跟了上去,凑到了韩时宴的身边压低了声音,“你堂兄怎么突然来大理寺了,我还以为他回京叙职之后会去枢密院。”
韩时宴脚步一顿,蹙了蹙眉头,“不知,官家自有安排。可是有什么不妥当?”
崔以行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因为韩敬彦是韩时宴的堂兄而觉得有什么是不能议论的,他同韩时宴认识这么多年,太了解他的为人了。
他想着,压低了声音道,“也不是不妥,就是吧谁都没有想到。韩敬彦不是一心想要做实事么?我以为他会在地方上成了一方大员,然后再回汴京直接入枢密院呢。”
“而且吧……我们一早收到风声,这大理寺卿原本官家是属意苏承苏老大人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换人了。”
崔以行说得十分坦荡,他资历尚浅,如今能做大理寺少卿已经是机缘巧合破格提拔。
进士算什么,满朝文官皆进士,谁还不得一级一级的熬出头来。
这大理寺卿的位置,即便不是韩敬彦,那也是别人。
见韩时宴看他,崔以行笑着眨了眨眼睛,“日后我便要在你堂兄手底下讨生活了,总得搞清楚上峰的心思,才能更好的溜须拍马不是。”
韩时宴无语地冲着他翻了个白眼儿,“不知道。”
崔以行也不纠缠,他见韩时宴继续往前,举起手来挥了挥笑道,“我儿子满月记得来啊!别带什么贵重的,来个金锁就可以!”
韩时宴没理会他,径直地进了韩敬彦的屋子。
韩敬彦正坐在一堆卷宗当中,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继续写着字,“来了,先喝杯茶。明心,给时宴上杯花茶,糖少放些,要克制些。”
“为什么?”
正在研墨的小厮明心见韩时宴有正事要说,忙微躬着身子朝着门口走去,临到门前还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什么为什么?你在朝为官,平日里就是这般行事的么?不见礼不寒暄,劈头盖脸就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