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上去表情格外的真挚,完全就是一个被吓傻了的莽夫模样。
那些同孙长山一起当值守卫们瞧着都不忍心起来,那个叫做谷满仓的小白脸没忍住替孙长山说话道:
“两位大人,孙长山的确是平日就好吹牛。他还说他是芙蓉巷绿翊姑娘的相好的呢!”
“不光是这样,他还说那殿前司的大人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武功还没有他好呢!”
那谷满仓绞尽脑汁的搜刮着平日里孙长山对着他吹过的牛,却是没有瞧见,他每说一句,孙长山的身子就僵硬一分!每说一句,顾甚微同韩时宴的神色就复杂一分!
顾甚微嘴角微动,忍不住冲着那谷满仓竖起了大拇指。
谷满仓见她神色可亲,不由得微微松了一口气,邀功式地看向了跪在那里的孙长山。
孙长山嘴唇轻颤,握着那棺材钉的手微微紧了紧,他腾挪了一下身子,顾甚微一眼便瞧出他那绷紧的腿蓄势待发,随时都可能会暴起伤人。
顾甚微勾了勾嘴角。
“芙蓉楼的绿翊姑娘,应该可以认出你来吧。我该叫你孙长山,还是二当家的?”
那孙长山瞳孔猛的一缩,腾地一下跃起,他一把抓起那棺材钉,高高的举起了手眼瞧见就要朝着韩时宴猛扎过去。
顾甚微心中一惊,先前韩时宴为了阻拦住那些守卫们,拦在了她的前头,同她站得很近。
同样,他离那孙长山也站得格外的近,这一钉下去,韩御史还不得当场归西。
顾甚微想着,伸手将他轻轻一带,可那预想棺材钉却是没有扎过来……而是转了个弯儿直接被拍进了孙长山的脖子里。
那孙长山脸上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他的眼睛直直的,脖子上的血流了出来看上去猩红一片。
顾甚微嘴唇微张,蹙了蹙眉头。
她伸出手去,探了探孙长山的鼻息,冲着韩时宴摇了摇头,“人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