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门去了,不用等我回来用饭,糍粑记得给我留着些……”
十里闻言,忙追了过来,她拿着一个干净的锦袋塞到了顾甚微手中,“梨膏糖,姑娘莫要忘记吃了。”
顾甚微笑吟吟地接了过来,心中那是苦瓜藤上结苦瓜苦个没完没了。
她想着,出门的脚步都加快了几分。
韩时宴瞧着好笑,不紧不慢地同院中所有人都打了招呼,这才跟出门去。
怎么能不快呢?再不快些的话,张春庭那厮定是要棒打鸳鸯,让顾甚微身边毫无他的立锥之地了。
韩时宴想着,就听到坐在车前的长观已经同顾甚微聊了起来,“公主殿下可担心顾大人了,她说若不是有顾大人,我们公子早就死在北地尸骨无存了。这救命之恩简直就是无以为报!”
“公子昨夜一宿没睡,在家中翻箱倒柜。公主殿下还以为闹了贼,喊着侍卫就冲过来了,他们破门而入的时候,公子正一手拿着人参,一手拿着血燕……方才我已经拿给十里姑娘了。”
“之前殿下派人来接,却是扑了个空。她瞧着这庭院太小,已经将我们公子那个小宅院隔壁的宅院买下来了,顾大人若是能够住在那里就好了。”
“同我们公子讨论案情方便不说,若是我们公子被人轻薄了,顾大人还能顺手救他一救……”
韩时宴原本听着还耳根子通红,长观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里这般会说话?分明就是他阿娘教的。
可先前几句听得还好,后面那是什么鬼?
什么叫他被人轻薄?
韩时宴这般想着,顾甚微已经吃惊的问了出来,“哪家的姑娘嫌自己全家命长,要去轻薄韩御史?她根本不用轻薄啊,只要甩出庚帖……”
“咳咳!”韩时宴轻咳了一声,横了长观一眼,打断了这二人离谱的对话,“去樊楼。”
这会儿乃是正午,正是用午食的时候,樊楼里却是不见有多少人,连唱曲儿的姑娘都没有来。
汴京比北朝王都要往南许多,这个时节到了中午已经开始热了起来。
零零散散簪花摇扇的公子哥儿们,瞧见顾甚微身上的皇城司衣袍都贴墙侧目,恨不得将自己嵌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