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甚微说着,抬起了手指,一二三四五五六的点起数来……
大牢里头的顾家人,看着她犹如数鸡崽子一般的动作,一个个的愤怒地红了眼睛。
那四房的顾桓瑛瞧着,一把将顾清推了开来,指着顾甚微的鼻子骂道,“你这贱人!你阿爹自己谋逆找死,同我们有何干系?等到了地底下,我看他顾右年有何脸面见顾家的列祖列宗!”
顾甚微静静地看着,摇了摇头,“四伯不是以一个雅字闻名天下么?怎么现在连没脑子的疯狗都算得上雅了!”
她说着,低下头去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剑柄,“你们这些人当真是好笑至极!你们犯了国法,同我有何干系?”
“是我握着顾玉城的手,让他给我阿娘还有小弟下毒的么?是我按着顾老二的头,让他杀女结阴亲?在汴河上开赌坊做尽枉法之事?是我让顾桓瑛去伪造《远山图》给顾均安买个状元当?”
“在你们听从顾言之的话,将自己当柴火烧了,将自己杀了下锅煮了给顾均安助兴的时候,早就应该想到这么一日了啊!”
顾甚微说着,看向了顾老二顾长庚,“你卖了自己的女儿,替顾家做着杀人放火的事情,得到了什么好处?”
“不起眼的小官,毫无存在感的儿子,天天吃糠咽菜不敢用脏钱!”
顾甚微每说一句,顾长庚的眼睛便红了一分,“即便是在顾言之画的未来大饼里头,你都在给顾均安做嫁衣!若非他科举舞弊,到现在他怕不是还躺在顾家的宅院里乐呵呵的说,又倒了一房,公主府能再扩大一些了……”
“说不定还能让那藏在密室里的李东阳再写一篇断亲书,骂你们二房是如何敛财,你顾长庚就应该断子绝孙!”
顾甚微看着顾长庚颤抖的手,几乎要从眼睛中迸发出来的怒火,啧啧了两声。
她伸出手来,冲着顾长庚的方向挥了挥,“你这样不行啊!你应该笑才对啊!让顾均安踏着你和你儿女的尸骨上位,你应该欣喜若狂才对啊!”
“这不就是你梦寐以求的顾家的盛世么?真好啊!这五福寺的大佛应该换你去坐!”
顾长庚听着,只觉得自己喉头一甜,一口老血从喉咙中吐了出来。
他那木头一般的儿子慌忙围拢了过来,一把抱住了他,大声喊起父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