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飞雀案啊!是官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同宴哥儿,不是那么相称。老奴斗胆,还请公主三思,劝劝宴哥儿。”
马车里头落针可闻。
昭安公主摇了摇手中团扇,放空了目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方才用那团扇敲了敲自己的腿,示意陶妈妈捏那里去。
随即,她嗤笑一声,“妈妈这心思偏得没边了。”
“旁人说宴哥儿克妻,你痛骂他们胡言乱语泼脏水,哪里就有刑克之事。怎地到了顾甚微这里,你便又嫌弃人家克父克母,身上带着一个孤字了!”
昭安公主说着,面露嘲讽之色,“妈妈待宴哥儿一片真心,我岂能不明白。不过如今他们都不愿结亲,你当真以为是什么克妻之事么?”
“他们是瞧着东宫倒了,中宫那位无子可依。往后这大雍朝啊,是苏贵妃母子的天下了。”
“谁让我那愚蠢的哥哥,只留下一个儿子,不给自己留任何退路呢?”
“当初苏贵妃想让韩敬彦娶福顺,不就是生了争储之心,想要将韩家绑到他们那一边去。”
“韩家是纯臣,中宫嫡子德行无亏,便是将诸子百家的先贤都从坟里头刨出来排排站,他们这回也会达成大一统,认定太子是天道正统的。”
“韩家当初拒绝的岂是一个驸马,拒绝的是苏贵妃递来的栖息之木啊!”
昭安公主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谁又能够料到呢?东宫谋逆,苏贵妃的儿子成了大雍朝唯一的继承者。待如今的官家百年之后,昭安公主府的前程,远不及现在明朗。
那些人一来是惧怕韩时宴铁面无私,另外也是在观望啊!
昭安公主说着,将那柄团扇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拍了拍陶妈妈的胳膊,示意她不用再捏了。
她笑了笑,语气又轻松起来,“妈妈担心得太早了些,我瞧着他们两个还没有开窍呢!你都考虑到婚后进宫的事了,人家姑娘却是未必能瞧得上我那木头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