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黑夜,不一样的风景。
两人从喝茶闲谈,到把酒对饮,拓跋迪说了很多,从出生聊到如今,不知道他是见了貌似妹妹的脸,勾起对亲人的思念,还是太过孤单,想找个人吐露下心声。
不过,不管如何,对白沐绵来说,都收获颇多,她知道了当年镇北王府的灭门惨祸,是拓跋宏带人所为,也知道大楚朝堂有人与拓跋宏有所勾结,而拓跋宏功高盖主,早已脱离西戎王室掌控,只是为了名正言顺,才迟迟未出手。
至于拓跋迪为什么对镇北王旧人如此照拂,又表现的如此敬重和感恩,也让她咋舌。
原来,在他母妃还未嫁给拓跋宇时,一次外出遇到危险,幸得老镇北王二子相救,还将她安全送回,自此两人就再也没见过,但在他母妃心里,却是永远忘不掉的朱砂痣。
直到镇北王府尽数被灭,他母妃也早已嫁人,便将一切深埋在心底,只有在年幼的拓跋迪面前倾诉,也直到死,才看清自己的内心,原来内心早已被那个清风霁月的少年郎占满。
这一夜的促膝长谈,改变了白沐绵对拓跋迪的看法,这人表面软弱无能,举止轻浮喜好女色,只是为了活下去的保护色,实际此人却心思深沉疾恶如仇,论谋略心机,都非常人所及。
拓跋迪一人倾诉直到后半夜,白沐绵还意犹未尽,奈何人家家底都快吐露完了。
拓跋迪将最后一点酒灌入口,用袖子抹了抹唇角道:“好久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吐露心声了,也不知为何,在麦姑娘面前,不知不觉就讲的多了些。”转身朝白沐绵捶胸一礼,“还望麦姑娘见谅。”
白沐绵低头含笑,并未多说,心里也纳闷,今夜拓跋迪说的都是西戎王室密辛,就这么告诉了她是不是有点草率,他们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这么都说给她听,一点防备都没有,怎么看都有些不可思议。
回到房间,白沐绵依旧辗转难眠,怎么想都觉得今晚的事很蹊跷,但就是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最终只能强逼自己放弃,转身沉沉睡去。
拓跋迪寝室,一个绿衣丫鬟恭敬跪在地上,回禀道:“回禀主子,麦迪娜姑娘并未易容,除了睡觉,行为上并未有何不妥。”
绿衣丫鬟正是伺候白沐绵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