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棋眼神变得些微凌厉。
“与郡主的霸道强横不同,本宫出自靖国府,从小便习得,知礼守仪。”她逐字逐句。
“你——”
屠楠筠听出李安棋话语里的嘲讽和警告,脸色骤然又多了几分怒意。
“什么靖国府?!现在哪儿还有靖国府,不过是断壁颓垣罢了!你的嫡女姐姐尚有一位将军外公,你一个下贱通房生的货色,还敢在本郡主面前嚣张!”
说罢,屠楠筠气愤将山茶花发簪用力扔到地上,抬脚将发簪碾碎。
李安棋一怔,那日李安修喜笑颜开将簪子送给自己的画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随后她回过神,看着发簪的双目逐渐睁大,泛起丝丝寒意。
她双手将屠楠筠推开,迅速蹲身,拾起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绒花发簪。
绒花花瓣已经被踩变形,发簪上的海珍珠和各色宝石水晶一颗颗散落在地。
李安棋用力克制着自己颤抖的手,将那些零碎的珠宝快速拾起。
屠楠筠不知何时从附近温泉舀来一瓢温泉水,站在李安棋面前,洋洋得意地将水细细浇在李安棋头上。
李安棋被突如其来的水浇得浑身一哆嗦,她加快动作,将包着绒花发簪的手绢收入袖中,快速起身。
“哈哈,哈哈哈哈!快看啊,她成了落汤鸡!”屠楠筠扔掉空瓢,一只手指着李安棋,一只手捧着小腹,大笑同众人道。
围观众人大多露出同情之色,少数人和蕞枝一样,跟着屠楠筠笑。
李安棋倔强微咬着唇,双手握拳,静静看着屠楠筠,也记住了那些笑话的人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