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书起身,擦去颊上的泪,同菊如去到东偏房,关上房门。
李安棋看着茶几对面空荡荡的座位,失神良久。
“娘娘……”芷兰语气关怀,轻声开口。
李安棋怔怔道:“若本宫当初不顾才儿,便不会被父亲禁足,若不被父亲禁足,说不定本宫能阻止书儿嫁到吴家。这一切,都是本宫的错。”
芷兰眉头微蹙,温柔道:“命里无常。二公子是娘娘的亲弟弟,年纪最幼又常遭高姨娘虐待,若娘娘当年不顾着,恐怕二公子也无法春风化雨,剔骨重生。况且,赵夫人和老爷的意思,又岂是娘娘轻易能够左右的,怎能全怪到娘娘头上。”
李安棋呆滞看了一眼芷兰,心头涌上一股无力。
“如今,本宫能为书儿做的,只有让吴拱写下和离书,让她下半辈子平静无虞,不再受伤害。”
芷兰点点头:“依奴婢看,三小姐心中还是有娘娘的。而今,还是助三小姐与吴家断绝关系要紧。”
李安棋静静看着手中的栀子糕,想起今日吴家母子一双可憎的面目,神情逐渐严肃。
翌日,李安棋收到了吴老夫人的信。
“本宫才将书儿接过来,还没住满一天,她便催着叫书儿回去!”
李安棋语气略微凌厉,将吴老夫人的信捏成一团。
李安棋转头问芷兰:“小顺子还没回来吗?”
芷兰摇头:“吴拱是位恶霸纨绔,诸多劣迹要一一查清,的确要花不少时间。娘娘不妨再等等。”
李安棋蹙眉,将手中纸团用力扔到地上。
“本宫还没动吴家,吴家倒先挑衅起了本宫!她真以为,本宫如书儿一般怜弱,能任她欺凌!”
芷兰不动声色,将纸团捡起,拿起灯罩,将信烧成灰。
芷兰盖好灯罩,同李安棋道:“奴婢听说,昨日吴家打死了十几个下人,尸体都被割了舌头,模样甚是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