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纪礼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看到契约的内容之后，又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我们和落星会之间的关系，其实很复杂。我们不喜他们的手段，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我们和他们，都保持着极大程度的克制。不，或者更露骨一些，我们在用来磨练我们的人，他们，也在用我们来磨练他们的人。我们之间的高层，大多数时候，是不会动手的。”

“老赵应该已经跟你说过世界和“神明”的关系了。”

“我们真正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什么落星会，而是“神明”。”

““神明”？”纪礼不理解，所谓的“神明”，不是无法到这个世界上来嘛？

“对，或者说，是向往“神明”的那群人。”白洛川叹了口气：“我们这个世界……”

在白洛川的描述中，纪礼大概明白了当下世界是个什么状况。

主世界的位格是最高的，这个“位格”之所以高，在于它是完整的，但凡想要进入这里的家伙，就得守这里的规矩。又因为它的完整，主世界不允许出现神明，更早的时候，甚至连星念力这种能量都不存在。

但现在的问题在于它裂开了，说完整可以，说不完整，也可以。

也因为裂开的问题，导致了很多残破的世界，也就是小秘境都黏了上来。主世界为了修复自身，也会积极地接纳这些秘境。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那大家互相合作，相互欢喜，就挺好。

但问题在于，“神明”这种破坏了平衡的东西。有些世界的生灵想要“万千法力集于己身”。如果仅仅是小秘境里的神明也就罢了，但那些，在主世界开了“门”的小秘境，已经染上了主世界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若是这个秘境诞生了神灵。

那么，就会有大麻烦。

这个麻烦，指的并不是当下的麻烦。

而是未来，如果这个“主世界”不再完整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模样？

于是乎，人类的内部，就多了一个类别，既为“神明派”。

“根据我们得到的消息来看，当成为“神明”之后，人，就已经不能算是人了。所以，就有了这份契约。”白洛川点了点桌面上的契约，契约化成了点点金光，消散在半空中。

“在人类的历史记录上，有且只有一次屠神记录，这个“神”，就是赵德柱。”

“在那之前，他是星协的委员会之一，研究的方向，就是“神明”，但自从他成了神之后，一切都变了。一个之前满心都是人类未来出路的家伙，在成神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打碎这个世界。那种癫狂，是人类无法理解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