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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着急的抬头看他:“那你?”
郝临安无奈的说道:“真拿你没办法,不走了,陪你,咱们啊,就能过一天算一天。”
李钰脸色稍稍舒缓了一下,随后赵来虎又端来了一些爽口的小菜,郝临安都一一喂给了李钰,吃完了饭李钰趁着屋里只有郝临安于是尴尬的说道:“我想洗个澡。”
郝临安闻了闻李钰的身上诧异的说道:“没有味道啊,就是之前的香味变淡了。”
李钰无奈的说道:“可我闻到酸臭味儿了。”
郝临安温柔的笑道:“那晚上的吧,你现在还是很虚弱,等在养养我晚上给你洗。”
夕阳西下随之刮来了一阵西风,郝临安站在门口等着赵来虎把木桶装满水,他感受到干燥的西风顿时想起来下午陈巳扬说得农民靠天吃饭,随后喊来了李吉汉说道:“回去通知你爹今年要有旱灾了,要他多备一些水浇庄稼,咱们家也要备一些。”
李吉汉半信半疑的跑回了家,赵来虎把木桶装满了水,郝临安就关好门窗生怕透过一丝风,这时候李钰已经下了地还是有些眩晕,郝临安赶紧扶住他替他脱了衣服随即把他抱起来放进了木桶里,他在桶外问道:“温度可以么,要不要在添点热水。”
李钰连忙说道:“不用了,温度正好。”随后看着他问道:“你不洗么?”
郝临安三下五除二的脱下了衣服,小心翼翼的也进到了木桶里,顿时水冒出了一些打湿了地面,他责怪道:“这个赵来虎,说了不用倒那么多水这屋子都湿了大半。”
李钰嘿嘿一笑说道:“是不是你胖了。”说着上手就去捏郝临安腰间上的肉发现肉紧梆梆的只捏住了一点,郝临安笑着让他背对着自己,伸手够到了香皂给他洗着头发,李钰洗完了之后说道:“我也给你洗吧。”
郝临安笑着低下了头任由李钰在他的头胡乱的抓着,两人洗的差不多了郝临安首先除了木桶拿出毛巾给自己擦着身子,李钰第一次一览无遗的看着郝临安身上大大小小的疤痕,不禁的心里难过起来,郝临安擦干了身子在腰间围上了毛巾,把李钰抱出来又拿出了一条红色的丝绸给他擦身上,丝绸瞬间被浸湿,随后又换了一条金黄色的丝绸裹在他的身上,丝绸光滑无比,盖在身上仿佛随时就要滑落一般。
李钰躺在床上看郝临安穿上了青色针织睡衣,他站在李钰的面前掐着腰笑着在他身上闻了闻,好奇的问道:“怎么你身上的奶香的味道自从我来了就越来越淡了。”
李钰也同样闻了闻反驳道:“他们都说是花香,就你说是奶香。”随后又说道:“谁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哼。”
郝临安弯下腰两只手撑住床边,盯着李钰的眸子眼神明亮的笑道:“我该拿你怎么办呢。”说完就点了一下他的鼻子,李钰脸色通红的躺在床上不言语,郝临安随即躺在李钰的身边,枕在自己的左手上,伸出右手让李钰枕着,两人静静的盯着原木色的房顶不言语。
郝临安转过头问道:“想什么呢?”
李钰叹了口气说道:“要是时间就停留在现在该多好。”
郝临安说道:“跟你在一起的这几个月,有好多次我都在想要是时间停留在那时该多好。对了,听你姑父说, 你祖父就要接你回去了。”
李钰震惊的猛地起身,左手撑住床铺右手情不自禁的抓住了郝临安说道:“你说真的?”
郝临安笑道:“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李钰喃喃自语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
郝临安收起笑容看着他不言语,李钰无力的再次躺在郝临安的胳膊上发着呆,没过一会儿他侧过身子紧紧地抱住郝临安,郝临安也同样侧过身紧紧地抱着他,两人沉默了一会儿郝临安问道:“热不热?”
李钰的头埋在郝临安的怀里没有言语,郝临安清楚地感受到李钰环绕在他后背的手正在轻轻的摩挲着后背的那道疤痕,他小声的说道:“没事儿的,别难过。”
李钰贴近郝临安的胸膛,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再次搂紧了郝临安的腰间,小声的说道:“下辈子,我还你。”
倏忽温风至,因循小暑来;清风破大暑,明月转高秋。
自从上次郝临安决定在茶果村安居做乡野村夫那一刻开始,李钰整日患得患失,他知道郝临安若是找准了位置他定会扶摇直上,或许当惯了李家小少爷,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过惯了,偶尔尝试一下田野乡村的生活对他来说是新鲜的,但是从隆冬到大暑这半年时间他看惯了农民的不容易,每天起早贪黑,辛辛苦苦种地,只为了把庄稼种好,多收一些粮食。可是,老天爷却不帮忙,不是干旱就是洪涝,让人无可奈何。
李钰心疼郝临安以后要过这样的日子,他无比怀念还是镇安县县长之子的郝临安,整日公子哥做派的郝临安,哪怕是连长郝临安。
李吉汉从屋里看到李钰站在门口呆呆地朝院中望去,他到李钰身后小声问道:“叔叔,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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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钰说道:“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李吉汉疑惑地问道:“叔叔为何要这么说。”
李钰眼神看着在院中端着簸箕正在喂鸭子的郝临安说道:“如果不是我把他强留在身边,他现在或许在十里洋场花天酒地,或者从战场下来佩戴青天白日章,不至于现在做个碌碌无为的庄稼汉。”
李吉汉说道:“村里的小花要嫁人,她喜欢村里的孤儿,可她父母非要她嫁给富户,一个孝道压下来小花还是妥协了,要说过得是好是坏呢,我们也不知道,只不过现在看小花的笑比往日多了些,所以叔叔啊,这些事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都是自己的选择,若是郝少爷真的有青云之志的话,或许他在种完了小麦之后就走了,目前,你只需要等,等到有一天他真的想出去了,那就放他走吧。”
李钰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吉汉,李吉汉仿佛像背课文一般的说完了这一段,李钰不禁的问道:“谁教你的?”
李吉汉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道:“大少爷。”
李钰望着院中,喃喃自语道:“是啊,李盛灼说的对,等吧,我也不会在这里待一辈子。”
郝临安抖了抖簸箕中剩余的残杂,转过头就看到李钰正站在房门口,两人相视一笑,郝临安做出游泳的姿势,李钰赶忙笑着点了点头。
郝临安狠心的把李钰按进了清澈的河水中,李钰死死的缠在郝临安的身上不下来,郝临安无奈的说道:“你个小东西,要学游泳的是你,到河里不下水的也是你,你是不是就想找机会缠着我。”
李钰搂住郝临安的脖子嘿嘿一笑,我表现的就这么明显么,随即就松开了手潜到了水下,郝临安吓的赶忙也潜到了水下,李钰不断地下沉看着郝临安身后背负着万丈光芒正在焦急的朝自己游来,郝临安的手抓住李钰的那一刻,眼神交汇,他死死地反握住了郝临安的手带着他向上河面游去。
两人躺在之前的树下,仅有头发上还有些湿漉漉的,郝临安打了一下李钰的屁股说道:“你不早说你会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