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敷威很晚才回来。
套房大厅的灯仍亮着,苏馨穿着白色睡袍蜷身在长沙发一角,长发如云铺散,枕着扶手阖上眼睛似已睡着。
罗敷威身上带着些许凉意,没有惊扰她,兀自在沙发另一端小心坐下,长腿微张。沙发正对着落地窗,窗外是深夜里的幽静凉薄空空寂寥。
余光扫过她沉静的睡颜,还有她裸露在外一截牛奶般光洁的小腿和赤足,房间里只有两人轻微的呼吸声。
天晓得他多么不容易才压抑住自己,这几乎从未有过的心痒难耐,是想要靠近她的冲动。
时至今日,罗敷威只能坦然戳穿自己,他终于还是对一个人动心了,这生疏的感情来势汹汹,正在证明他也是芸芸众生中一个普通的人。
可惜身不由己一厢情愿,终究是大梦一场。
轻声喟叹,他被迫与自己和解,告诉自己就这样,这样就好。
…
苏馨睡眠一向很好,睡梦中似有一股温暖包裹着自己,一个姿势睡到天亮。
阳光落在她长睫毛上。苏馨睁眼,撑起身体,天已大亮,她身上盖着风衣外套,房间里开着空调,罗敷威已经不在。
事实上,整个上午都没有再见着他。早上送餐也换了人选,助理告诉她,中午过后会带她一同办理离船的手续。
明明昨天还盼望着快点回家,如今邮轮即将返港,苏馨心中却突然有点失落,她自我安慰这是近乡情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