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被擦掉，头顶随之传来一声压抑的闷哼。

哦，原来是她忘了用毛巾……

江雨眠轻咳一声，收回手，用毛巾象征性地擦了两下。

“好了。”

是她的错觉吗，霍峥眼底，竟然有一抹转瞬即逝的期盼。

她的态度堪称敷衍，霍峥也没表示不满。

转过身，任劳任怨地把床单和被子收起，又换了一床新的。

把一切收拾好，才动作轻柔地抱起她，放进柔软的被窝。

相拥着躺下时，霍峥已经忘了，从前他习惯睡硬床板子时，是如何对铺好几层床褥的行为嗤之以鼻的。

很久没尝到雀跃的滋味，他设想着，明天休假，他带选好的聘礼去江家提亲。

虽然小女人明确表示过，不会让江家人出现在结婚现场，可他想把该有的做全，给她一个最完美的婚礼。

之后，一起选定结婚日子，购置结婚用品，淮海路那边的房子已经收拾好了……

他正规划着，被他抱在怀中的江雨眠忽然小声开口。

“咱们的结婚报告已经提交了？”

霍峥摸摸她的头，“还没有，等政委回来后交，不会耽误太久。”

他知道，这次，他们结婚不会再有任何阻碍。

江雨眠抓住他的手，声音又小了几分。

“阿峥哥哥，要是还没交，先等一等好不好？”

仿佛一盆冰冷刺骨的水当头浇下，霍峥浑身的血液都凝滞了。

闭了闭眼，他听见自己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江雨眠怕他生气，好声好气撒娇，“不是不结婚，只是等一等，我觉得我还没准备好。”

“等一小段时间，我们再打报告好不好？”

心头仿佛针刺一般疼痛，连骨头缝里都往外沁出苦涩。

霍峥抽出手，不让她拉着，语气冷淡，“哪里没准备好？”

冰冷的嗓音里，显然酝酿着一场怒火。

江雨眠咬了下唇，努力寻找借口，“我暂时不想生孩子，结了婚就会被长辈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