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大脑已经受到损伤,只是顽强的意志力还在支撑而已。
这些,老大夫实在不忍说出口。
明眼人都看得出,二夫人的平静只在表面。
一旦信念坍塌,后果难测。
温时宁乖乖坐在一旁,等老大夫和宋哲忙完,便道:“二位请去用膳吧,我在这里陪着二爷。”
宋哲看了老大夫一眼。
老大夫点点头,恭敬道:“是,二夫人。”
出了门,宋哲揉了揉布满红血丝的眼睛,语气迷茫地问:
“师父,二爷能醒来吗?”
老大夫看他一眼,没好气道:“每日都问同样的问题,你不烦,我烦。”
“哦。”
宋哲吸了吸鼻子,像是在给自己打气。
“我觉得二爷会醒的。”
老大夫长吁了口气,“吉人自有天相,为师也觉得会醒的。”
屋里,温时宁一边吹着鱼汤,一边给傅问舟说今日发生的事。
“廖神医给的种子都培育了,万里昨日让人送来的也都种上了……好几种花,我们都叫不出名字来。”
“香草说,紫色的就叫紫花,白色的就叫白花……我说,那有好几种紫,好几种白怎么叫?她就说不出来了……”
“我想着,还是等二爷醒来给它们起名字吧。”
傅问舟一直昏迷不醒,只能用汤匙一点点的送些水和汤进嘴里,压住舌根,多少能灌进去些。
但今日,温时宁试了几次都不行。
怕呛进气管里反而更危险,她愈发的手抖。
又失败了几次后,温时宁差点没崩住。
她想了想,深吸了口气,含了些在嘴里,缓缓往傅问舟嘴里渡。
效果还不错,又能掌控着速度和量。
温时宁决定,以后都用这个方法来。
她对男女情爱,本就迟钝,在这种情况下,更是丝毫杂念都没有。
很快,小半碗鱼汤就见了底。
大夫说少量即可,多了反而会造成肠胃负担。
温时宁放下碗,给自己擦了嘴,又给傅问舟擦。
就在这时,傅问舟蝉羽般的眼睫动了动,又动了动,眼睛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