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给我的?”东方月初挑了挑眉,心头的疑问更重了,“什么意思?”
船夫轻声笑了一下,没有多做解释,只是继续用力摇桨,目光专注地望着前方河流的尽头。
东方月初的目光再次转向岸边的村庄,想从中找出答案。
然而,他越看,心中越发毛躁不安。
村庄的茅草屋明明那么清晰,炊烟也在晨风中缓缓升腾,那些在田间劳作或者村口行走的村民,身影格外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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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离得不远,可无论他怎么努力聚焦,那些人影都像是笼罩在一层水雾里,看不清面容。
东方月初的目光锁定在村口的两个人影上,那是两个推着小车,卖红薯的村民。
红薯小车上冒着热气,白色的雾气在阳光中缭绕,看上去温暖又熟悉。
可是,无论东方月初如何努力,那两个人影的面容始终模糊不清,就像被某种力量故意遮挡住了一般。
这份模糊感让他格外焦躁,脚步也忍不住向前迈了一步,可被小船晃动的力量逼得停了下来。
死死盯着那两个推着小车的人影,心脏突然一阵剧痛,像是被无形的利刃狠狠刺穿了一样。
“嘶——”东方月初弓下身子,捂住胸口,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
疼痛袭来的瞬间,视野忽然变得模糊。
不是黑暗的模糊,而是眼泪模糊了他的眼睛。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何会流泪,只觉得泪水就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止也止不住。
“为什么……”他低声呢喃,声音中透着不解和痛楚。
忍着胸口的剧痛,模糊的视线再次投向那两个人影。
他们的动作很自然,一个在招呼路过的村民买红薯,另一个则蹲下身整理推车上的红薯堆。
炊烟和阳光交织,给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
他咬了咬牙,强行压下情绪,声音微微颤抖地问:“他们是谁?”
船夫的动作没有停下,依旧缓缓摇着船桨,斗笠下传来一声轻轻的笑:“哦,他们呀,一对卖红薯的夫妇而已,日子过得平淡又简单。”
东方月初的眉头皱得更紧,刚想开口,船夫顿了顿,似是心情极好地补充道:“偷偷告诉你,他们家红薯可甜了。”说着,船夫扬起小下巴,斗笠边缘被朝阳镀上了一层金光,“就连我,都忍不住每次路过的时候尝一两个。”
这句话本是轻松随意,像一把柔软的羽毛挠在东方月初的心上。
那种熟悉感,那股缠绕在心底的暖意,像是被轻轻拨动的琴弦一般,变得越发清晰又越发让人心疼。
“甜吗?”东方月初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道,像是下意识地在追寻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