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那些哭声是在她敲完钟之后出现的。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真略微抬眸,看向了不远处坐在法阵之上的墨书隐,只见对方正用一把不知道从哪儿寻来的银白色匕首、干净利落地割破了他自己的手腕。
霎时间,暗红的血液顺着他的手腕滑落下去,滴在了古老的法阵之上,并顺着法阵上的纹路向着四周涌去。
很快,法阵的纹路上便被墨书隐的血给染红了,但由于他的血放得还不够多,所以法阵上仍有一部分的纹路还没有被他的血给染红,依旧维持着初始的淡绿色。
见此情形,墨书隐没有犹豫,连忙用匕首割破了自己另一只手的手腕。
血液再次滴落,这次法阵上的纹路终于全都被染红,没有再透出丝毫淡绿,就连放在法阵四个角上的乳白色玉石也被血染成了暗红色的,在雨雪纷飞之中,透着一股堪称诡异的美感。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书灵界街道上似乎有无数颗小血滴飞上了一半暗沉一半明亮的天空之中,与天空了融为一体。
而等到最后一颗血滴融入天空之后,天上的异象顿时便没了踪迹,月亮与星辰藏于云层之中,雨与雪也消失不见,书灵界的天空又恢复成了一开始的晴朗白昼,仿佛从未出现过异象一般。
墨书隐又在心里骂了天道好几句。
狗天道,三年前他就在心里许愿说希望天空中出现异象了,结果愣是过了三年才出现异象。
三年啊,三年,就算是外面的所有人被陨石给砸死了,现在尸体应该也都已经变成了地里的化肥了吧?
再大的事情都该尘埃落定了,这让他还怎么当大英雄啊?
“咳。”墨书隐越想越气,甚至气得心脏都有点疼了,他轻咳一声,脸色和唇色都因为放血过多而显得有些苍白,失血过多而产生的虚弱感也后知后觉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上。
小主,
墨书隐更气了。
当不了英雄就算了,还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恶可恶可恶,等出去之后他就要喝光修仙界里全部的酒!
当然,虽然他的心理活动极为活跃,甚至显得有点幼稚,但在表面上,他依旧好好的维持着一个成熟稳重的书王形象。
他问云真:“云真小友,如今书灵庆典已然结束,通道开启,所有人都能够自由进出书灵界了,你不打算出去玩玩吗?”
云真抬头看向一片晴朗的天空,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她并没有回答墨书隐的问题,而是忽然问了对方一句:“你确定这能算是庆典吗?”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庆典应该是用来庆祝开心的事情的典礼……可眼前的书灵庆典却显得极为沉闷,甚至还有点血腥,看起来似乎并不像是一个庆典该有的样子。
墨书隐又咳了一声,“我也觉得不应该叫庆典,应该叫祭祀,但天道非说这是在与天同庆,叫庆典没问题——不说这个了,云真小友,你师姐和那个半妖兄弟找了整整三年的出去方法,如今他们总算是能够得偿所愿了,你要去通知他们一声吗?”
“……”
云真没说话。
她低下头,眨了眨被日光照得有些酸涩的眼睛,神情中不禁流露出了几分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