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似,可能,大概,她是说——他貌似是真心实意的在感谢她?
荒谬,实在是太荒谬了。
云真懒得搭理他,直接转身离去。
可那少年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在她身后,不论她走到哪里,他都像影子似的跟在她身后。
他会捕鱼,会布置陷阱抓兔子,还会爬树摘果子,会钻木取火,还会用最简单的方式将食物烤得喷香,不仅解决了她的温饱问题,还让她学到了不少生存的本领。
只不过云真并不信任他。
从始至终,她都对那不知名姓的少年抱有防备心,即便他确实教会了她许多有用的东西,可她还是下意识在心里提防着他。
但不得不承认,他烤的兔肉确实让云真印象深刻,虽然没有加入多少佐料,但却依然非常之好吃。
今日见到贺子书的小兔子,云真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段往事,可惜她已经忘记了那烤兔肉的味道,只记得那是她十四年的人生中吃过最好吃的食物。
在来到天香楼之前,云真还在想,或许不是因为他烤得好,而是因为兔肉本来就很好吃呢?
可等看到这满兔全席后——虽然她一口都还没吃,但不知为何,光是闻着空气中四溢的香味,她就觉得这些由大厨掌勺做出来的兔肉菜肴,不如那少年随随便便烤的兔肉好吃。
倒不是说她有多怀念那少年,事实上她连他长什么样都已经记不清了。
之所以对他烤的兔肉念念不忘,主要是因为当时她吃的苦实在是太多了。在那种情况下,她好不容易吃到了一抹甜,自然会对那抹甜印象深刻,念念不忘。
而现如今,她在昶清宗安稳的待了大半年,尝过的甜实在是太多了,甚至到了对甜有些腻味的程度。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会再因为尝到了一点甜而对此念念不忘。
她所怀念的,从来都不是某个人,也不是某件物品,而是在绝境中找到了一条生路的感觉。
“咦,沈苓师弟,你怎么回事?才两坛下肚就醉了?”
忽如其来的声音将云真从思绪中扯出。
声音是从上方传来的。
云真抬头看去,只见数十名腰间挂着金令牌的内门弟子从二楼的某个包厢里走出来,为首的是与她见过两次面的林允安、还有脸上泛着酡红的沈苓。
沈苓似是醉了,脚步虚晃,眼里也带着朦胧的醉意。
若不是有林允安和另外一位同门搀扶着他的肩膀,或许他都要直接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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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师兄之前的酒量可没这么差,难道是之前去合欢宗的时候被榨干了?”
“嚯,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沈师弟,注意节制啊。”
沈苓半睁开眼眸,低声笑道:“真这么好奇,不如你们自己去合欢宗待半个月试试看?”
“沈师兄说的什么话?那种好地方只有你能应付得来,我们可不行。”
“是啊,我们可不敢,谁知道合欢宗的人会不会觊觎我们的元阳?本来也没多少修为,这要被他们采补一下,我们这辈子都别想得道成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