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致的冷淡和疏离,像是堆积了千年的冰雪,什么都无法让她产生半分动摇。
“该去上早课了。小师妹,走吧。”
玉停舟淡淡道。
天知道他看见小师妹手臂上那道触目惊心的伤口时有多么羡慕,恨不得那道伤口是落在他身上的。
罢了,眼不见为净。
只要他看不到那道伤口,就不会觉得羡慕。
于是他再次开口催促道:“虽然一般来说不用那么早就过去,但——小师妹你是个勤奋好学的人,肯定要比一般人去得早,是不是?”
玉停舟很少说那么多话。
因此在一口气说完这段话后,他有些不太习惯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子,甚至忍不住在心里胡思乱想。
他说这种话,会不会让小师妹觉得他是在嫌弃她?还有,她会不会察觉到他是在急着赶她走?
玉停舟的心中陡然产生了些许负罪感。
他抿了抿唇,眸光愧疚道:“抱歉,小师妹,我不该说出这样过分的话。就当我没说过罢,你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不必理会我方才所言。”
“……”
云真有些愣怔。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听到了玉停舟的道歉,一下子整得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倒也不算过分。”
云真斟酌着道:“我本来就已经准备去听课了,师兄所言并无不妥,无需道歉。”
她甚至觉得玉停舟说得没错。
虽说她努力的动机并不纯良,但至少在她看来,自己的确是个勤奋好学的人,否则也不会整日打坐修炼,更不会一有空就去藏经阁里翻书。
抛开动机不谈,单看行为表现,她确实算得上是勤奋好学。
得到她的回应后,玉停舟松了一口气。
他喜爱疼痛,却格外讨厌良心不安的感觉,道德上的谴责总是会让他觉得难受。
而每当难受的时候,他就会——
玉停舟抚了抚自己的衣袖,借着宽大的袖子,将手臂上的血迹完全掩藏了起来。
鹤吟灀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却并没有察觉出他的异常,只以为是云真手臂上那道伤口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玉停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