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危难掩心中狂喜,但转眼又落寞了几分:“我知自己没资格在你身边,可每每想起这冗长的一生也许与你再无交集,我心里难受。难受起来就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想死的念头,想毁灭一切的心。
“但好在,每次我都控制住了,想到自己没资格结束自己的生命,想到也许你还能用到我。”眼波流转,想在她眼底看到不同的情绪。
但是除了淡漠,别无其他。
“哀家说过,留着你的命还有用,所以不要再随便伤害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你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别说得不到她,连孩子的面都见不到。
肚子里的小人又激动了起来,开始踢她的肚皮,好像要她靠近他,亲近他。
姜雪宁扶着肚子拍了拍,心里默念:安分点。
结果肚子里的小人好像一身反骨,不仅没停,还愈发活跃,她有些站不稳了,肚皮也微微发紧。
谢危感觉到了她的异样,上前几步想抱她,又缩回了手,变成关切地询问:“宁二,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脸色不太好。”
“无碍。”她指了指柜子示意他去取药,“紫色那瓶。”
谢危打开柜子,看到瓶子他就眼熟,这是伤药。
她关心他,他乖巧地将药取了出来。
是关心,但不多,这药效果好,但接触患处可疼的很,他们都体验过,其实柜子里还有温和的伤药,但她就要他痛。
毕竟这种皮肉的痛,哪及她当初万一?
他自然知道,但是她晚上的态度已经叫他看出来,她已经不恨他了,心里最多是恼他。
而且比起霜雪给他试蛊的痛,这真的不值一提。
“自己上药。”姜雪宁坐在那里双手扶着肚子,一手轻拍,也不抬眸看他。
“哦。”谢危语调轻快透着愉悦。
只是上药的瞬间,那愉悦的声调变成了几声痛苦的闷哼,但没持续很久,而且他的目光像黏在她身上了一般。
上完药,他自觉地将自己沾了血迹的衣服穿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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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二,我好了。”
“那滚吧!”姜雪宁补充,“再过几月我有事需你相助,所以,不要再糟蹋自己了。”
“你答应过我的。”
谢危眸光闪动,她主动与他说这些,他那冰冷的血似乎又热了起来。
“宁二,我......”
“你可以走了。”姜雪宁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但是肚子里的小人一直闹腾地很,她有些支撑不住,甚至坐久了都有些站不起来。
她不想让他看到她这般模样,语气急了些:“还不走?”
谢危目光敏锐,已经觉察到她的不适。
他解下外袍搭在手上,大步迈过,揽过她的腰身将她抱起。
突然悬空,姜雪宁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揽住了他的脖子。
谢危的嘴角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将她轻轻地放在了床上。
“别逞强了,我知道你不适,在床上休息,我让莲儿去叫太医过来。”谢危将她放在床上,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衣服,帮她掖好了被角。
这么有规矩的谢危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但是,这样被他一抱,肚子里的小家伙居然安分了。
“不必叫太医了,小家伙安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