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大乾国还有与他里应外合的叛军,将他们赶出大乾不是一件轻松容易的事,不可一时心急。如果你还想活着回来见姜雪宁的话,就好好紧着自己的性命,也证明给我看,你能护好她。”
谢危的语气没有温度,但燕临知道这是谢危用表哥的身份在关心他。
虽然他和他是情敌,可也是血亲,他们之间的矛盾纠葛恐怕没有一个外人能懂。
“呜~”出征的号角吹响,姜雪宁睁开了眼睛。
棠儿马上上前:“娘娘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姜雪宁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
“太医说了,娘娘悲伤过度,所以动了胎气,在生产前都要在床上静养,所以娘娘要做什么就告诉奴婢,切不可激动起身,再坏了身子。”
棠儿是怕她不管不顾要跑出去送燕将军,这才先出了声。
若是往日有人要姜雪宁在床上待几个月,她肯定要破口大骂:“这算什么,软禁吗?可笑,她姜雪宁怎会屈服?”
可是此刻的她心如止水,一点都不想做无谓的挣扎。
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心中更是悲凉了几分,昨天她心中是怀了期待的,期待燕临带她走,如果那样她就告诉他,孩子不是沈玠的,而是他的。
从此他们一家三口就隐居山林,哪怕粗布麻衣、粗茶淡饭她也心甘情愿了。
这个宫墙,这荒唐的半生,她真的腻了。
可惜啊,可惜......
“呜~”号角声再次响起,刚刚是准备,现在该是出发了。
她要去送他吗?在城楼上,就一眼。
还是算了,要走就走吧,他自人山人海中来,终究是给她带来了一场空欢喜。
姜雪宁心中默念着:再见,燕临,别回头、不挽留,各自安好!
棠儿看她心情不佳,有些出神,拿起了桌上的盒子走到床边:“娘娘,这里有剥好的松子仁和鸡头米,奴婢记得您是爱吃的,要不要吃一些?”
“不必了,你出去吧,我想静静。”姜雪宁打发走了棠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燕临是爱她的,她当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