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手掌抵在他的胸口,倒叫他的心里更是痒动了几分。
“姜雪宁,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每当别人让我去死的时候,我总能想起你在我耳边焦急地呼唤叫我不要死,一定要活着。你明明救了我,割肉喂血的情谊,我一直记得,甚至想过若你想要我这条命我便还你,可你为何要将这些痕迹通通抹去?”谢危摩挲着他的手腕,他十分介意,他也十分嫉妒,嫉妒使他发狂。
“我......”姜雪宁知道他的意思,但她不知道他此刻的意识是否清醒,而且她也不知如何作答。
救他便救了,其实她没有过挟恩图报的想法,只是每次他都要逼她,她才会将这份恩情挂在嘴边。
“谢危,你的命我不要,只求你让我生下这个孩子,就当是为了燕临。”
“我的命你不要?你凭什么不要?你救我的时候可曾问过我是否需要你相救,我想死的时候你又凭什么屡屡出现在我脑海叫我不要死,你知道我这些年活得有多痛苦吗?”
“你凭什么肯为了别的男人,为了生下别的男人的孩子来求我?”
“谢危,你发病了,现在的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不同你计较,你放开我。”
“放开?放开你去找别人?一个沈玠不够,还有张遮,还有燕临,还有谁?周寅之,李太医?”
“谢危,你够了。我既是如此之人,你便放了我,我救了你,你放了我,很公平。”
“公平?这世道何曾有过公平?凭什么他是太子,我就要替他去死?而且我还得表现得自己非常乐意?”
“凭什么,我的亲生父亲要亲手射死我?”
“公平?这世道,这天道何曾对我公平过?”
姜雪宁听他这样说眼睛瞪得简直比铜铃还大,不过她马上就猜到了他的真实身份:“你不是谢危?你才是真正的薛定非?”
难怪他明明是金陵那般温暖富庶之地来的,却在雪天会犯病。
难怪他会对薛家恨之入骨,甚至比她更甚。
难怪他对燕家十分特别,从前是燕牧,现在是燕临。
她好像明白了,如果他不是谢危,而是真正的薛定非,那这一切的一切就都解释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