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罗管事了,我弟弟还有气,不能就这么把他烧了。求你了,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前面有辆灰扑扑的马车,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跪在地上,泪眼婆娑地向一位中年男人苦苦哀求着。
被唤作罗管事的中男人用白色帕子捂着口鼻,皱眉一脸不耐烦道:“大小姐,不是我心狠,少爷这病,是水痘,非同小可。他病了这么些天,我没报给官府,已是莫大的仁慈了。这眼看着就要落气儿了,若不尽快处理,恐怕会危及整个庄子,到那时,我怕也是性命难保啊。”
小姑娘双手紧握成拳,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紧紧拉着罗管事的衣袍,声音中带着哭腔:“罗管事,你可是我母亲生前最信赖的人,她临终前给了你不少好东西,更将我们姐弟托付于你。你怎能在这关键时刻,对我弟弟如此冷漠无情呢?”
罗管事猛地一扯衣角,大力之下,竟将小姑娘带倒在地,他冷冷地注视着,毫无恻隐之心:“大小姐,事到如今你还没认清现实吗?曲家,现在是老爷当家做主!我们这些下人,也只能听老爷从的吩咐做事。”
“不……这不可能!我们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小姑娘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试图用这份血缘来唤醒一丝可能存在的温情。
“怎么就不可能?”罗管事的话语如同寒风中的利刃,“别忘了,你们都是跟着夫人姓曲。老爷的儿子可是姓曹,曹有诚,那才是曹家真正的继承人,大公子!”
纪暖三人静静地在不远处目睹了这出闹剧。
她从行囊中取出三块帕子,分别递给宋晋白和宋槐,自己则麻利地将其中一块系在了脸上。
“刀借我用一下。”纪暖向宋槐伸出手。
宋槐毫不犹豫地解下腰间的长刀,稳稳地递给了纪暖。
随后,纪暖利落地翻身下马,肩扛大刀,大步流星地走向马车旁的几人。
她站定后,单手叉腰,语气慵懒淡然:“打劫!”
罗管事和车夫闻言,起初只是愣了愣,随即打量起眼前这个看似纤弱的小姑娘,不禁嗤笑出声:“哪儿来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也学人家山匪打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