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惜音有一只灵宠,是一只小仓鼠,生在冥界,喝着孟婆汤,饮着忘川水,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自在。
所以自然是不一般的鼠,脑袋很是灵光。
琴惜音刚养它的时候,饭量无比的大,一顿能吃三四个馒头,琴惜音投其所好,就叫它馒头。
琴惜音打发她的婢女去凡间了,说是找个好姻缘,她竟然信了。
琴惜音觉得自己一个人呆的很习惯。
这天馒头叼来一封请帖,琴惜音摸摸它的头,“诶!好!无聊了一个月,烦死我了!”
那是魔君派人送来的寿宴请帖,“馒头,咱们有事做啦!”
第二日琴惜音去收拾了几件衣服去了魔族。
魔君是个很好面子的人,此番能请来琴惜音很是欣喜,将琴惜音安排在魔族公子——熙言的厉宁宫旁。
九千多年前,魔族办了个学堂,琴翳便把自己的女儿送去读书,琴惜音成绩虽然拔尖但是极其厌恶读书,而且喜欢打架,几乎所有的男同窗都被揍过,连教书的夫子都没有放过。
因为冥界掌管天下生死,魔君也不好说什么,琴惜音便一直顽劣,无人能管。
琴翳十分疼爱琴惜音,因为琴惜音的母亲早逝,他也就这么一个女儿,便任由她胡来。
那时琴惜音才一百多岁,因为随了自己的母族,所以她的真身是龙鱼,人鱼的一种,也就是俗称的鲛人。
那是琴惜音童年一段很是难开口的回忆,准确来说,是每一只龙鱼都很难开口的回忆——在一百五十岁前都没有性别,一百五十岁以后可以自由选择性别。
琴翳为了不让自己的孩子的选择有什么干扰,就用忘川水做了条白绫,不影响视物,只是看不大真切。
最后琴惜音还是选择成为一个女孩子,以为她看着男子以后要留胡子十分不好看,所以才这么选择。
于是琴惜音一直穿男装就变成了女扮男装。
可是这一点也没影响到琴惜音上至九天,下到黄泉的打架之路。
魔界,琴惜音住的宫殿名叫暗冥宫,里面种满了青竹,置身其中无比清凉。
魔界与冥界一样,也是见不到阳光的。
琴惜音住的殿和熙言的宫挨着,那天熙言并不知道琴惜音已经来了,琴惜音也不晓得。
熙言在院中练剑,琴惜音在院中泡温泉,泉中放着个桌子,桌子上笔墨纸砚都有,还有几碟朱砂。
一个纸团越过墙头,不偏不倚地砸在了熙言的头上,熙言只是捡起来看了一下,上面尽是些无关紧要的内容,便又放在一旁,随后又有十余个纸团砸过来。
熙言一个纵身越过墙头,落在了暗冥宫院中,大喊道:“谁啊!没看到本公子在练剑!”
琴惜音下意识的回头去,一看是个男的,“熙言!色狼啊——”一面躲到水里去。
熙言一看是琴惜音在泡温泉,熙言也不晓得琴惜音是个女生,笑道:“琴惜音,原来是你啊!两个男的有什么好怕的!”
熙言边说边要走过去,琴惜音一声将他喝住,“停!你先转过去!”熙言乖乖转过身去。说着,琴惜音一边背过去拿袍子。
琴惜音将袍子系在胸口上,熙言转过头来,“这么大夏天你不热吗?将袍子系在胸口处,为什么不绑在腰间?”
琴惜音咬了咬嘴唇,终是一剑将他赶了出去。
熙言下午带了一盒糕点来找琴惜音赔罪。
絮絮叨叨说了许久,琴惜音耳朵都起茧子了。
“琴惜音,我对不起你,不晓得你有这个癖好……对不起,对不起……”熙言连连赔罪。
琴惜音咬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有什么癖好?”
熙言小心翼翼地道:“断袖……”
琴惜音恨不得跳起来打他,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咱能说一点有用的吗?”
熙言摊开手,“说真的!咱们同窗好几百年,惜音,你竟然爱穿女装!”
琴惜音敲着桌子,“我就是个女生。”
熙言的下巴就要掉在地上,琴惜音叹了口气,将他第二次赶了回去。
晌午,又有人来敲琴惜音的门,琴惜音认为又是熙言,“别来了!我睡着了……”
“是我。”这声音显得宽厚沉稳,不像是熙言的声音。
琴惜音坐在院中的躺椅上随手挥了下袖子,“熙臣,快进来。”
一个红袍墨发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从天而降,稳稳落在琴惜音的椅子前。
琴惜音塞了满嘴的糕点,“真是你啊!熙臣!”
熙臣瞥了一眼盒子里的糕点,是魔界的鹤燕糕,便道:“惜音,是我那大侄子又惹你了?”
“唉……他只是对我的性别产生了疑问。”
熙臣笑着替他大侄子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