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田?”临哥问道,他从未听说过,盐还能有田。
“盐田就是跟种地的田一样,提前处理平整,但又和田地有很大的区别,需要建立阶梯式从高到低,逐层降低的盐田,最高可建立十余层,最少则三五层。”
林辞羡敲了敲微微发抖的双腿,强自镇定道,“每日需把潮水引至最高层的盐田内,经过太阳暴晒一天后,次日将这些水引入第二层盐田,第三日引入第三层盐田,直至最后一层盐田,待盐田里的水浓度足够了,便能赶去最低一层的盐田取结晶收盐。要注意的事是需得在盐田地面铺上光滑的木板石板,晒好了之后便能取盐了。”
苏云哲看呆,久久不能回神。
临哥叹道,“叶夫人这个方法令人叹为观止,实在是让我佩服不已,可是我出身寒微没有那么多的银钱来造盐田。只怕是……唉——”
林辞羡微微一笑,拍了拍太守苏云哲的肩膀。
苏云哲立马醒悟,连忙说道,“临哥,盐田的事官府出钱帮你们建造,至于分成的事,可以以后慢慢协商。”
临哥苦笑,“我们盐民早就不知道闯了多少祸,此刻怕是天怒人怨,官府早就烦透了我们,怎么可能会帮我们建造?除非你们是——”
临哥的声音戛然而止,震惊地望着几人。
苏云哲爽朗地笑笑,“身为父母官,百姓有苦有难,官府自然不会置之不理,官府愿意帮你们,你们也应该相信官府,以后见了我们,可别话都没说就跑啊。”
“……是。”临哥嗫嚅着,眼睛湿了,他又看了看其余几人,“那几位公子是?”
叶倾琰淡淡地说道,“我不过闲散一居士,陪着我家夫人出来游玩的,那边那位是我的随从。”
苏云哲问道,“我身为父母官,该问的还是得要问的,临哥可知为何附近盐民总是发生暴乱?”
临哥摇头,无奈地叹息。
“盐民世代制盐,近年来出盐少了,附近出海打渔的营生早就被其他渔民占了。我们与渔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日子越过越穷,今年孩子们都快上不起学了。有些盐民干脆做起了土匪,强抢其他家的余粮和鱼类。大家都是街坊邻居,有时候情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吃哑巴亏都不愿意结仇。不过这种事总是层出不穷,若是能过得下去谁愿意天天做出这种到处惹是生非结仇的事,大家都是过安生日子的百姓啊……”
众人听得哑然。
临哥想起了林辞羡的盐田计策,心中充满了希冀。
但只听扑通一声,他仓惶地转头,赫然发现林辞羡晕倒在地。
“羡儿!”
“叶夫人!”
“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