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她细想。

跟随她们一路跟来的,还有两三辆马车。

其中一辆装饰华丽的轺车在最前头,上面坐着身穿宫服的女娘,模样倒是寻常,只是看她一派自在的坐在轺车内,多少觉得有些奇怪。

“去看看是谁射中的。”栖霞县主忍着不适,一路追赶,全凭着心中的不服输,现如今已快到极限了,脸色很是难看。

两家奴仆早已经奔赴而至,手里拿着破烂的纸鸢上前。

“回禀女公子,纸鸢上残留的是红墨。”

“栖霞县主,可听清楚了,是红墨。”秀美女娘扬起了下巴,“我赢了。”

听到这个结果栖霞县主原本难看的脸色更黑了几分。

喉头涌起一股腥甜,咳出了血。

吓得她的婢女们花容失色,纷纷惊慌失措地跑了过去,围着她又是递水又是递药,好一阵的忙活。

栖霞县主咽下涩口的药丸,任由贴身女婢为她细细擦去嘴角的血迹。

一直守在她身侧的高壮奴仆,见她伸手,跨步上前,熟练地将她抱起。

“愿赌服输。”她从怀中掏出一张身契,朝翻身下马走过来的秀美女娘扔过去。

“我累了,借你帐篷一用。”说着,栖霞县主看都没看班南甫一眼,自顾自地指挥奴仆朝帐篷走去。

原本还在马车上的耿萱见状,一把甩开凑上来瞧热闹的吕芷卿,下了车,急步朝帐篷走去。

耿萱不是没看见站在班南甫几步之远的沈清韫,心下就有着不好的预感,但眼下的轻重缓急,她分得清,只是经过沈清韫时,那表情好似要生剐了她似的。

沈清韫:?

调整好情绪的班南甫又恢复了端方公子的模样,客套地招呼一行人到帐篷休息。

毕竟轺车里坐着的是圣上最疼爱的公主,哪敢怠慢。

班南甫见新城公主穿着宫服,虽不知为何,但也不敢去擅自戳破,只当不知道。

轺车里坐着的李明月见班南甫很识相,挑了挑眉,决定今日便不为难他了。

“三娘子,请。”班南甫见她站在原地,便道。

沈清韫推脱不开,也不想引起什么误会,侧眸含笑,朝周回递过去一方绣帕,“瞧你热得,赶紧进来歇歇。”

周回抬眸,还是第一次看见她这样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