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正从邱医师那里领完化瘀膏,刚踏进书房,突然一个黑衣人从天而降,捂住她的嘴。说明来意后,就将她手里的化瘀膏换成他的。

人屠魔王濮则将军与姑娘素不相识,为何要给姑娘药膏,而且叮嘱她不要告知姑娘。这又是何道理?

思前想后,为了姑娘的清誉,白翠还是决定将这东西悄悄处理掉。

她将药瓶藏在夫人送来的药箱里头,借口说自己被其他事耽搁了,现在去取。

不知内里的珠云,在药箱里翻找,错拿了她特意藏起来的化瘀膏,给姑娘涂抹。等她回来时,珠云一脸惊喜地告诉她,夫人送来的化瘀膏有奇效,姑娘用着说好。

她看着珠云手中的药瓶,忐忑纠结了好几天,见姑娘并无大碍,这才狠狠地松了口气。

她苦闷着心思,内心煎熬不断,难以摆脱内疚的负担。

犹豫再三后,她决定今晚一定要将化瘀膏的事如实禀报给姑娘才是。

“白翠姑娘,这是夫人遣我送来的菊花蜜水,说是日渐燥热,给两位姑娘润嗓子。”一个脸生的婢女提着食盒,朝站在廊下喂雀儿的白翠,笑眯眯地道。

“我听说这种菊花蜜水对嗓子很有益处。”一旁给雀儿换水的珠云见白翠没有说话,赶紧笑了笑,用帕子擦干净手后,接过蜜水,歪着头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后,亲热地询问道:“这位姐姐长得好俊,是在夫人院里哪一处当差?待我得了空,好去寻姐姐玩啊。”

“那感情好呀,我叫白术,刚进厨房当差。”白术也是个不怕生的,见珠云想与她亲近,自然是求之不得,说着就扯下腰间的小荷包,塞进珠云手中,笑着道:“这是我闲来晒的果干,妹妹吃着玩。”

珠云欢喜的接过,两人又说了会话,白术才离开。

白翠看着离开的白术,微微拧眉,院子里的奴婢仆妇,都是夫人仔细挑选的,平日里也不少人过来巴结她们,想让她们在姑娘面前开口,从而被拔到院子里当差,这样的人,白翠一向不喜,也不予理会。

“夫人说过,无功不受禄。”白翠不赞成地看向打开荷包,吃得津津有味的珠云。

正吃得欢的珠云一脸懵地看向她,显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白翠抬手戳了戳她的脑门,“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平日里让你多听多学,你非不听。”

“阿姊倒是听了,不还跟我一样,大字不识一个的睁眼瞎。”珠云噘着嘴,闷声辩驳道:“要我多学学,阿姊前天还不是去求着夫人免了你不去书房习字。”

“你!”白翠噎了噎,瞪了她一眼,轻哼道:“好言难劝要死的鬼,随你便吧!”

两人拌了几句嘴,都有些不高兴。

“哟,这是怎么的了?”萧傲南提着三四个荷叶包裹的烧鸡,踏进了院子,瞧着拌嘴的两个婢女,笑着道。

“萧娘子。”白翠赶紧收起情绪,恭敬地行礼道。

“免了免了。”萧傲南不在意地摆摆手,问道:“念念呢?还在书房抄书呢?”

“是呢。”白翠回应后,引着萧傲南朝书房走去。

而珠云行礼之后,就先行一步,去禀告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