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的尸体横陈在地,残留的血迹被拖拽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那尸体已经被解剖得一片狼藉,切口凌乱粗暴。
一眼就能看出,赵易禾根本不具备任何医学常识,他的解剖简直像是剁猪肉般胡乱下刀,甚至隐约透出一种毁尸灭迹的痕迹。
陆沅时站在一旁,冷冷地注视着萧淮,沉默而危险。
他的眼中毫无波澜,只有对眼前的混乱场景深深地嫌恶。
萧淮多瞥了画家几眼,忽然手指轻弹,打了一个响指,火焰骤然从虚空中燃起。
橙红色的火光像一头苏醒的猛兽,刹那间吞噬了那具被残忍对待的尸体。
大火在房间内熊熊燃烧,火焰舔舐着空气,发出哔啵作响的声音。
烈焰猛地腾起,亮得刺眼,滚烫的热浪席卷而出,火焰却精准地将尸体吞噬殆尽,未曾波及其他一丝一毫的空间。
萧淮在火光中缓缓转头,视线直直落在陆沅时身上。
目光冷淡而深邃,透出一股让人无法轻视的力量。
陆沅时在那一刻,眉宇轻皱,目光与萧淮在空中相接的瞬间,好似被这云淡风轻的气势挑动了什么情绪。
从地上的拖痕可以看出,陆沅时似乎不能对尸体做任何处理,不能毁掉它。
教堂常年没有打扫,地面肮脏积尘,那么他口中说的脏绝对并非是常理的脏。
他的愤怒来源于画家的尸体。
既然是陆沅时不能处理的东西,那就由他来动手。
远处,一直在监听的赵易禾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忍不住站起身,诧异地盯着那火光的方向。
空气里……是不是弥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
他该不会?!
齐灿蹲在地上,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手指,看到火光后,他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小声嘀咕着:“备用粮怎么就这么浪费了。”
郑文山站在一旁,看着那熊熊燃烧的火焰,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对这种大张旗鼓地处理尸体的行为感到匪夷所思。
陈望雅腿上虽然受了伤,还在忍痛,但依旧咬牙切齿地低声骂了一句:“有病吧这家伙。”
怎么能说毁就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