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鲜血与汗水结合一滴一滴掉落在地上的时候,他知道,他再这么窝囊下去,只会显得更加可悲。
离开门内空间,黑色纹路逐渐淡去。
萧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个人走下去,一个人重新回到办公室。
但是当他看见办公室里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心跳与血液流动保持着同样的频率,时间流逝在他的世界里变得模糊。
“陆沅时。”
他轻轻唤了一声陆沅时的名字。
男人轻轻地应了一声,他嘴唇张合,好像又说了些什么。
但是萧淮却什么都没有听见,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控制不趔趄一步,腰却被那人一勾,不至于摔到地上。
萧淮额头紧贴在那人的肩膀处,他静静地呼吸着,带着几分贪婪地闻着陆沅时身上的淡淡清香。
明明他的手只是轻轻搭在自己的腰间,却好像隔着大衣触碰到了他的血肉,骨骼,让一切的清冷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温度。
陆沅时垂着眼眸,视线落在怀中好像轻易一捏就碎掉的可怜人身上。
他见过太多脆弱的人,可是当萧淮唤出他名字的一刻。
他却没有从中听出任何一丝的脆弱。
像是……暖如冬阳的一声问候。
没有柔弱、没有委屈、没有痛苦。
只有那再正常不过的一声呼唤,如羲和东升西落,是黎明升起的温度,是金鳞浮上的天际;是呼吸被锁死的错觉,是勒紧的神经,是时空的凝结。
陆沅时总是带着笑的唇线此时却抿成一条线,他微微抬手,卷起的风洒在面前之人的眼睫,指尖轻如点水般地碰过了他带血的唇角。
过了很久,萧淮的五感才慢慢恢复了过来,精神值降低过太多导致他五感敏锐程度下降,这也是为什么他当时会突兀地、有些贪婪地闻着陆沅时身上的气味。
或许是因为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了,死前最后闻到的还是一股海腥味。
又或许,是因为萧淮想要把陆沅时身上淡淡的清香化成回忆永远保存。
萧淮抬起头来,下意识跟陆沅时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他勾起失去血色的薄唇,一抹如微风拂过的笑意从唇上掠过,带起一阵转瞬即逝的涟漪。
“抱歉。”他低声说了一句,“弄脏你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