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去颐园,就是想把心里隐藏的事说出来,更是想把那种低迷的情绪释放出来,眼下正是好时机,所以才会告诉何文俊。
项小满不想一点点的往外秃噜,免得让人反复受刑,便趁着何文俊此时的状态,一股脑将南亳县的见闻全部说了出来。
“何故逼我作反臣,何故逼我作反臣……”何文俊重复着邹师晦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痛苦的摇了摇头,“呵呵,养明兄啊,既已有了选择,为何不一直走下去呢?如今这世道,反则反矣,这样死,是不是太不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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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文俊悲痛欲绝,项小满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听何文俊对邹师晦的态度,很明显二人友谊深厚,或许是知己犹未可知,邹师晦的死,无疑是给了他沉重的打击。
“何大哥,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两人的角色在无形中互换,原本准备开导别人,如今反成了被安慰的人。
何文俊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养明兄他,他本是何等意气风发,一腔热血想要为百姓,为百姓……可如今,如今却落得那般下场……”
车厢内的气氛一时沉重无比,雨珠狠狠地砸在车篷上,伴随着两人急切而沉闷的呼吸。
良久,何文俊渐渐平复了情绪,他抹去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满,你说的对,逝者已矣,我没事,只是初闻好友……”
刚说两句,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再次抹了下眼睛,问项小满:“你最近一直郁郁寡欢,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
项小满想说不止这个,可看何文俊的状态,还是点了点头:“嗯,何大哥,你也知道我心里藏不住事,所以……”
何文俊拍了拍项小满的肩膀:“都过去了,你知道劝我,也该劝劝自己。”
雨势没有减小的趋势,何文俊觉得又闷又燥,干脆掀开车幔,吩咐车夫继续赶路。
车厢抖了一下,马车缓缓启动,复往颐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