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张小春有点不这样认为了。白纸和黑纸交集的那个地方，一定会有一部分是灰色的。接近白纸的地方，灰得浅，越是接近黑纸的地方，就越是灰得明显，由浅灰到深灰，最后到纯黑色。

也许，是自己以前看问题，太过简单了。这个社会，本来就是复杂的。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非黑即白来阐述的。

虽然，她的想法可能还是很简单，但是，现在她思考的问题，又有多少人完全想清楚了呢？所以，她能想到这样，已经是基于她如此聪明，又经历过普通人没有经历过的情况下得出的结论。

张小春第二个确定的事情是，之前自己想的出去兼职的事情，现在自己还是要多多考虑一下。是否应该继续坚持出去兼职？如果继续兼职，需要注意些什么，才能避免被这些恶势力伤害？

“吃完了，回去吧。”一直大大咧咧的东北姑娘曾薇难得的严肃。

其实张小春能理解这种感觉。其实，刚刚的事件中，在场的每个人，心中都充满了愤怒，想要用自身的力量，将这种邪恶势力砸进泥土里，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但是因为自己各种的弱小，自身身体的，身后家庭的，由家庭延伸的各种人脉的，还有自身心灵的，因为这些弱小和各种顾虑，她们没有做出心中最想要做的事情。

她们有点鄙视这样的自己。

曾经面对电视里面难以原谅的事情，自己是多么愤慨，发过‘如果让我现实中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伸张正义’这样的豪情壮语，可是，真正面对让人胆寒心惊，不应该被原谅的事情的时候，自己毫无疑问，选择了自己曾经最鄙视的做法。

她们懊恼，反省，对这个世界失望，也对这样的自己感到恶心。终究是活成了自己讨厌的样子。

可是，她们这样的行为，对于她们这次的事情来说，无疑是最正确的，最理智的。

多么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