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真的进入了一种她从没见过的情绪状态。
……也不对……
脑子里一闪而过昨天在浴缸里醉酒后的丁点画面,尽管想不起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细节,但记得灯是暖的,身下的浴缸和石台是硬的。
薄司泽的喘息声是潮湿的。
他们在冲冲撞撞以前,也说了很多。
多到像包裹了千言万语,把认识这么久没说的心里话都说了。
在此以前,知知一直保持谨慎与克制,心中有太多的顾虑。
她曾认为,薄司泽并不在乎她的真实想法,他只想听自己想听的话而已。
越是要分道扬镳,他越是变得通情达理。
彼此反而越显得坦诚。
这样看起来,人没有那么可怕,还有点顺眼,有点可爱。
“我只当做了一个梦。”她的声音柔和下来:“以后梦里梦外都不会再有人,值得我拿这个来给好处。”
知知那话说的不轻不重的,像一根鱼线从人心头滑过。
薄司泽多少有点意外,也有点小小的惊喜。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嘴角的笑意却未曾消散。
他侧过头,脸上仍旧没有丝毫表情变化:“我人生就这点儿乐趣了。”
“第一,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第二,跟你睡觉。”
他的转折来的很快。
“以后杀人放火这件事不会变。”
他顿了顿:“会有新的女人来填补你的空缺,但是不一样。”
知知听的有些恍恍惚惚的,克制着情绪缓声问道:
“嗯。那……怎么又不要了?”
她是在说,她主动给了,他怎么又不要了。
他自己说的,喜欢跟“她”睡觉。
“可能是因为我有点失控了。”他说:“所以轮不到你施舍我。”
言语间极尽平淡,似在描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但是知知的心脏被紧紧地攥成了一团。
肩膀,也轻轻晃动了一下。
连喉咙也是干的。
“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嗯,”薄司泽隐晦看了眼知知:“以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