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篮球场上,沈懿挥汗如雨。
篮球在他手中,成了发泄的工具,承载着他所有的愤怒与无奈。
心脏像是被蒙上湿漉漉的毛巾,沉重而压抑。
直到罗拉找来,用deformation来提醒他,
沈懿突然笑出声来。
他想起得知沈嘉去世的消息时固然难受。
但一想到,沈嘉死后,温劭祥和沈嘉就不可能再弄出一个小孩来。
他和温知知之间的排他性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插足。
一切都刚刚好。
这世上只有他们两人体内流着同一对男女的基因,这世上只有他和她的关系是最紧密的。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生根发芽,竟然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病态的兴奋。
那颗被压抑得几乎窒息的心,仿佛在这一刻稍稍舒展了一些。
他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释然。
“你有没有兄弟姐妹?”沈懿突然问身旁的罗拉。
“有一个哥哥,有一个弟弟。”罗拉轻声回答,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
“我跟她从小没有父亲,”沈懿的声音低沉而平静,仿佛在述说一段久远的往事,“我还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充当父亲的角色,她只粘我。然后……”
沈懿随口跟她搭了两句。
罗拉见他难得有倾诉的欲望,没有打扰他,而是静静地等待,让他继续说下去。
沈懿沉默片刻,目光落在远处的篮球架上。
沈懿再度的沉默,让罗拉深以为自己好像很懂他似的。
从小相依为命的兄妹感情本就比其他任何情感都还深厚。
“我当妹妹的时候,总希望哥哥能够给予自己无所不能的保护,不管自己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他都能给自己撑腰,他是所有安全感的来源。”
罗拉又道:“可是等自己当姐姐以后,才发现自己并不能完全承担起弟弟眼里的无所不能。有时候,他们不得不学会自己撑起一片天。”
“也许吧。”沈懿迟缓地说。
罗拉没听出话里的敷衍。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懿,作为过来人我说,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都会长大。总有一天,哥哥和姐姐都会在他们眼里失去神性。你一定要学会接受这种失望。”
沈懿转头望向她,弯了弯嘴角。
“如果我不接受呢?”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罗拉听不懂的诧异。
搞得罗拉一愣。
“谢谢你,罗拉。你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
客客气气的一句,结束了这个无聊的话题。
他说完,重新拿起篮球,轻轻地运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