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她疼痛的呜咽声,浑身冷汗的抽泣声。
偏过一点脸,看着她憋红的小脸,五官都皱得紧紧地。闭上的眼睛,不断有眼泪流出来。
薄司泽一言不发地盯着这张脸,冷着的眼,逐渐灼热而柔软。
“宋怡,谁允许你这么扑过来的。”他哑着嗓子。
知知觉得他好烦。
自己都快疼死了,他还凶巴巴的问她为什么要扑过来。
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会扑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就已经扑过来了。
她真的很想他死。
可是,在凳子挥下来的那一刻,她心中的担忧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害怕薄司泽现在虚弱的身体无法承受那一凳子的重击,真的会因此丧命。
她的鼻翼微微颤动。
总之,这人不死很讨厌!
要死也很讨厌!
痛楚如同洪水般淹没了她的感官,令她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泪水不断地从她的眼角滑落,像断线的珍珠,无声地滴落在薄司泽的背上,留下了一片冰凉的湿痕。
薄司泽死死的盯着她满是泪水和痛苦的脸庞,胸口顿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情感波动。
情绪波动牵动了他身上的伤口,拉扯出了更加沉重的剧痛。
呼吸因而变得更加急促。
*
知知的背部骨骼骨折了,剧痛使得她整个背部连轻轻碰触都无法忍受。
她无力地趴在床上,脸色苍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房东太太小心翼翼地忙碌着,她手里拿着专业的支具和背板,动作娴熟而温柔,仿佛害怕稍有不慎便会使女孩更加痛苦。
房间里空气似乎都静止了。
只老太太低沉而温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这几天,你就趴着,千万别乱动。长几天,看骨头能不能长好。”
慢慢固定好知知的骨折部位,老太太随后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和老头子退休以后,就搬到这里来过退休生活。我们这里条件有限,不可能像医院那样,什么设备都能拿得出来,所以你一定要听话,万一骨头没长好,可不能怪我手上没轻重。”
尽管疼痛难忍,知知还是朝房东太太挤出一丝微笑,感激地看着她:“谢谢您,要不是您和您先生赶过来救我,我应该已经没气了。”
晚上,当房东夫妇听到楼上传来不对劲的动静时,他们便开始担心那个一向善良的女孩是否遭遇不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