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盛安织不慌不忙地站了起来,慢条斯理地重复:“我说,放我离开。”
巫女依旧不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旁边的少女:“盈盈,回来。”
少女澄澈的眼睛不为所动地看着巫女,仿佛她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巫女眼里划过一抹哀恸:“你不是盈盈,盈盈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她最爱我了。”
“对啊,她不是盈盈,”盛安织垂眸低笑,“盈盈怎么病死的,你难道不清楚吗?”
“你太清楚了,所以你接受不了现实,选择了转移罪过。”
“你怪镇长棒打鸳鸯,又怪镇民冷眼相看,却唯独不反思自己。”
“你逼死了镇长,又将盈盈小姐从小居住的镇子锻造成了炼狱。”
“你疯狗一样地攀咬所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却还恬不知耻地说爱她。”
盛安织越说眉眼越冷,字字句句都在戳巫女的痛处:“爱上你真是她最大的悲哀。”
巫女眼里杀机渐显。
盛安织却依然从容不迫,甚至还有心情笑,笑里满是讽刺:“就算你杀了我也掩盖不了你的所作所为。”
“如果我是盈盈小姐,我最后悔的就是因为爱上你而害了整个镇子。”
话音刚落,巫女就低低地笑了起来,像是被扭曲的钢丝一样冰冷而尖锐。
盛安织突然有些不安的预感。
巫女的嘴里吐出了一串音符。
每个音节都像是在黑暗深处回荡的回音,模糊而扭曲,仿佛是被时间扭曲的古老语言。
盛安织不敢耽搁时间,立刻命令旁边的少女:“去吻她!”
少女听到命令后,依旧没有一丝犹豫地过去抱住巫女,以唇封唇。
巫女瞳孔剧烈地颤了颤,缓缓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少女的背上,将她紧紧地拥在怀中。
原本的被动逐渐转化为主动,冰冷的杀意被热烈的渴望所取代,那是一种深深的痴迷和眷恋。
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坏事做尽的巫女,而只是被情感淹没的可怜之人。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盈盈,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与此同时,气体麻醉剂混着大量的失声散在空气中不知不觉地扩散开来。
巫女身体晃了晃,此刻才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却已经来不及了,整个人瘫软在少女怀里。
少女茫然地护她坐下,清澈见底的瞳中没有一丝情欲。
她只是在执行盛安织的命令,巫女的心突然就冷了下来。
盛安织平静地走过来,将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而后下令:“带我出去。”
少女乖巧地带着她往门口走。
巫女看着两人走远的背影,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却无论如何吐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