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所有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苏蓁的身上。
更有与国公夫人相熟的夫人踱步前来,满面言笑晏晏,说道:“如此标致的女儿,也难怪国公夫人要将其藏在身边,直至今日才带出来让我们得以目睹。”
亦有其他夫人随声附和,而她们身后跟着的姑娘们,有的安静地伫立着,有的则凑在一处轻声低语。
投向苏蓁的好奇目光,有大胆直视毫不避讳的,也有小心隐晦偷偷窥视的,有的饱含善意,有的满是好奇地打量,亦有带着明显敌意的,形形色色,各不相同。
然而,苏蓁身处这众人瞩目的焦点之中,却始终心如止水,波澜不惊。在她们打量她的时候,她亦同样不动声色地审视着她们。
这是她长久以来的习惯,猛然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周围皆是陌生之人,她总要先不动声色地将周遭情况打量清楚,待熟悉一点也不什么突发事件。
而她这般平静淡定的模样落入在场的夫人小姐们眼中,又引发了一番各自的思量。
这群人一同先后迈进了二门,此时,有人行至苏蓁身边,柔声说道:“姜妹妹,我乃昭德侯府的姑娘赵静仪,在家姐妹中排行第六。倘若姜妹妹不介意,唤我一声六姐姐。你初次赴宴,此后便由我带你在府中游览观赏,可好?”
赵静仪螓首蛾眉,娉婷窈窕,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神态温柔且带着淡淡的书卷气,着实是一位好看又温柔的姑娘。
苏蓁微微点头,应道:“那就有劳赵六姑娘了。”
赵静仪听闻苏蓁的称呼,面容微有一滞,却又不着痕迹地掩饰过去,随后领着苏蓁前往侯府的花园。
昭德侯府的花园极为广阔,即便此刻正值初春时节,依旧风景宜人,毫无冬天带来的枯败之象。绿叶纷纷抽条,桃花皆已打上了花苞,正静静地等待绽放。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当属池子边摆放着的一盆盆山茶花
这池子面积不大,但围绕着池塘整整摆放了一圈的山茶花,那数量可谓相当可观。远远望去,呈现出一片绚烂的红色,甚是动人。
男女宾客虽从不同的门进入侯府,此刻却分散在同一片花园之中。彼此之间虽未明确约定划分界限。
但或许是出于羞涩与矜持,大多公子与公子结伴而行,姑娘与姑娘共同赏景。即便有一同游览的,也是成群结队。单独走在一起的,若非年轻夫妻,便是自家兄妹姐弟,每个人都显得举止有礼,不失仪态。
长辈们并未与年轻人混在一处,他们大多坐在东边的庭院中,望着池塘边青春活泼的年轻人,亦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谈笑闲聊和应酬。
昭德侯府举办此次宴会,其主要目的实则是为了给府中的二姑娘相看人家,顺便再为赵祁阳挑选一位正经的侧室,以给侯府开枝散叶。
主位上坐着的正是昭德侯府的老夫人,大概是日子过得顺遂舒心,她脸上的肌肤保养得极佳,丝毫不见老态,反倒是那微胖的脸蛋看起来格外和气慈祥。老夫人笑呵呵地说道:“瞧着这些鲜活的孩子们在眼前晃悠,就感觉我自己也年轻了不少呢。”
旁边的一位夫人赶忙接话道:“老夫人,您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您本就年轻着呢。我要是到了您这把年纪,还能有您这般模样,那真是做梦都能笑醒啦。”
赵老夫人闻言笑了起来,侯夫人接着说道:“我看呐,这国公夫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儿女皆是娘心头的肉,如今这女儿好回来了,国公夫人瞧着可比以往气色好多啦。”
“这有个小娇娇在身边闹腾着,确实大不一样啊。”
另一人接话说道:“你呀,这是自家没女儿,自然觉得女儿好。你是不知这女儿家闹腾起来,丝毫不比男孩省心,我有时都得躲到外头去,才能图个清闲。”
这个接话之人乃是安宁郡王府的郡王妃。她被旁边的人轻轻推了一下,那人笑骂道:“我看你分明是在笑话我。你要是嫌闹腾,分我一个呗,我可是求之不得呢,我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