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郡并无魏国宗室坐镇,故而名义上的权力最高点,乃是武陵郡守。
而南郡谢家的太守,又和一般郡守不同,因为本家就身处荆州,故而势力盘根错节,势力极大。
在武陵郡之中,谢家就是名义上的天。
明月入怀,恐惊扰行人匆匆。静谧无声。
斑驳影子闪烁,更添几分萧瑟寒冷。
郡守府邸之中,不为人知的对话,正在展开。
一人是风姿气度全然不俗的谢郡守,谢榆树。
另外一人,则是那个老僧人。慧通法师。
身处书房,周遭并无奴婢,故而格外的寂静无声。
谢榆树脸上表情寡淡,喝了口茶,轻声问道。
“南阳郡那边的消息传回来了?”
“传回来了。”
慧通虽然是佛亲王曹罗的下属,地位不低,但是对于地头蛇的荆州南郡谢家也不敢小觑。
毕竟争夺天下这种事情,自然是盟友越多越好,尤其是这种底蕴深厚的盟友。
故而双方只是存在交易关系,而并非是名义上的下属。各取所需。所以谢榆树脸上表情寻常并无谄媚
“曹流觞如何了?不会耽误明天的事情吧?”
“虽然略有一丝波折,但是好歹也是同意了的。估计不会耽误事。”
谢榆树明显松了口气,轻笑说道。
“我还真害怕这曹流觞,为了一个家奴,一个不争气的儿子而坏了大事,不然的话你我二人在进一步,就难了。”
“说来也奇怪,这曹流觞虽然出身不好,但是能力也是有的,识人也是不错。怎么如此看不清局势,非要力保这不争气的子孙后代?”
“凡俗种种七情六欲,哪有那么好看穿,因果恩怨,又哪能那么容易渡过。
杀劫灾祸,又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
不然的话,世间人人都可以成佛了。那佛国天堂之中,哪里还有空位,轮得到你我。”
“修的佛国天堂佛,方能普度众生,成就郎朗光明乾坤。”
谢榆树嘿嘿笑了一声。
“老和尚,别和我混淆视听,也别带上我,更别在自家脸上贴金。
我谢家可不是你们这些老秃驴。
你佛教手中又不是什么干干净净的,别把自己当成良家少女。从数年前至今日,你佛教坑害了多少人,杀了多少人,又铁血镇压了多少农奴。
拿少女童子肉身躯壳做法器。种种劣迹不堪。还好意思在自己的脸上贴金?”
慧通法师只是轻声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之后,就不再出声辩解了。
有些事情,是辩解不过的,尤其是铁一样的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最难辩解。
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如若不是有着共同的利益诉求,恐怕连坐下来一起说话的想法都没有。
对于佛家来说,这些引导人开智的儒家,不管是酸儒腐儒,都在给百姓们灌输以君父为天的理念。
有碍他们收拢信徒。
对于儒家来说,这些蛊惑信徒的佛教,不当人子,不仅要信徒们日日祈祷供奉香火,还要索取信徒家中财物来渡他佛金身,惹得寻常百姓不事生产。每日诵经念佛。
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对于现在的两人看来,在武陵郡这么一块大蛋糕的面前,些许种种道统之争,不值一提。
谢榆树顿了顿,继续说道。
“那叶白狐是什么来历,差点误了大事。”
慧通法师只是盘着手中的法珠沉吟片刻说道。
“听说是燕赵两州的江湖人。也仅仅只听到了这些事情。”
“燕赵两州啊。那里可是水泄不通的魏国阵地啊。那两州江湖日渐凋零,在武亲王的铁蹄下两州江湖都瑟瑟发抖。还能养出来如此人才?”
谢榆树摩挲了一下手指说道。
“听说,此人年岁不过二十有余,竟然是一位玉液宗师了?”
“按照推测,是这样的,寻常宗师,不可能在短短的一炷香内,杀了南阳郡巡守司的所有守卫,杀了南阳统制严正。更是四刀砍死一位老年宗师。”
“尽管是老年宗师,但也是实实在在的宗师,玉液宗师境界,没跑了。”
“燕赵两州天寒地冻,养出来的人都是如此桀骜不驯啊。”谢榆树感慨的说了句,随后微笑说道。
“此人不会影响明日之事吧?”
老僧皱着眉头仔细思索片刻,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此人行踪诡异,第一次出现,只是去铸器炉铸造两把兵器,随后被流觞世子曹楠盯上了,结下来了仇怨。远遁之后,又去而复返。
攻破大牢,只为了营救两个与他明面上毫不相干的两个人,顺带着宰了曹楠。
看样子只是一个意气用事的江湖人,我武陵郡,并未和他有所关联。”
“那叶白狐为什么独独救下来了那两个人? ”
“据说那两人口中有仙缘之消息。”
“仙缘?”谢榆树的眼睛一亮。
老僧则是警告说道。
“莫要节外生枝,无论多么大的仙缘,怎么能够比得上诸葛武陵手中掌握的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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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是真真正正的三道足以入道的灵机仙缘。那才是我们的目标。”
谢榆树感叹说道。
“诸葛武陵,学贯通天,连其背后的仙缘都被你佛教发现了,果真是。。。触手庞大。”
“郡守过奖了。此次功成之后,郡守的位置怕是要往上走一走了。王爷说了,如若此事得力,可有两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