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下是一个未上锁的箱子,里面是景家的族谱,封面用牛皮纸包着,很厚。
拜礼,扫神龛。
燃香,祭茶果。
族谱记载是从四百年前开始,五排灵位是景家这一百年里死去的人。
景氏一族嫡系和旁支,共三百七十一口人,六十七人入宗祠,一百二十四人失踪;九十七人死亡,尸骨各自归家安葬;七十一人尸骨无存,立衣冠冢祭拜;余十二人。
最靠近景霂的就是他父母的灵位。
父:景岁堂
母:景逢春
死于十二年前,疯妖河。
族谱下面就是父母的相册。
他还是没忍住翻开相册,第一张就是他们结婚时的婚纱照。
再翻一页,是他爷爷的照片。也是父母婚礼那天照的,老爷子严肃惯了,摄影师非要让他笑,就留下了这张有些怪异滑稽的图片。
往后全是两人在不同时期的照片,后来逐渐有了他的存在。
最后一张,是十二年前。
一个平平无奇的傍晚,父母提着行李箱离开。
“爸妈,你们又要出远门,带我一个吧,我也想跟着去。”十六岁的景霂从来都是无所顾忌、意气风发的少年。
偶尔也会不害臊得跟父母撒娇。
景岁堂和景逢春一直都散养着景霂,从来不会干涉孩子的想法和行为,在严苛的家规范围里给了他极大的宽容。
也是那个傍晚,他们都以为只是短暂的分离而已。
他在他们背后悄悄偷拍了一张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