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梨云说起这个也无辜。
“你跟着他,谁还敢对你起念头?”养母点了点她的脑袋,有些恨铁不成钢,“不成就不成吧,竟然连说都没说过。”
“那……不是觉得没必要嘛。”梦梨云撇撇嘴,又讨好地握住母亲的手,冲她笑笑,“哎呀,您就放心吧,我过的好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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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下来你都二十好几了,都快三十了,还未成亲,你啊……”养母属实担忧,忍不住叹气。
“这话不是这么说的,那你看枭不是也没成吗?”梦梨云不服。
“人家是修士,寿命长着呢,要找也不急于一时,你呢?”
“那……那我也能等个十几年,直接找个会疼人的老头也行啊。”梦梨云抱臂,“找个老头也不怕他欺负我,等没了还能给我钱花——哎呦!”
“谁教你的这些乱七八糟的?”养母一巴掌拍在她头上,没好气道,“去去去,不就是不想让娘催?我不管算行了吧?”
“嘿嘿嘿……别动气嘛,我说着玩的。”梦梨云嘿嘿傻笑。
“……出去吧,多和你爹说说话,这些年他也想你想的紧,让娘再睡会儿。”养母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
“哦哦。”梦梨云听言,怕打扰她休息,没有再停留,起身离开了。
老祁要去地里除草。梦梨云跟着他一起去了。
“你在旁边坐着就行,奔波了那么长时间,歇歇吧。”老祁不忍让她干活。梦梨云摆了摆手,拿出自己带着的弯刀,和老祁一起干。
枭坐在旁边的田野上,静静看着他们,似乎在想什么。
“这次回来,什么时候走啊?”老祁拗不过她,也就放弃了,弯下腰一边割草,一边问道。
“不一定。”梦梨云低着头,没有看他。
实际上,她有些犹豫。
看到这样的养父养母,她不想走了。
她担心他们。
但梦梨云没有和老祁说这些,低头割着草,偶尔抬头看看他。
陆陆续续又来了些人,之前见到和老祁熟悉的几人冲老祁打了招呼,看看她,热情主动地问她是谁。
“我女儿。”
老祁在聊起她时总带着淡淡地自豪,弯着的脊梁都挺直片刻,面上带着笑,和那些村民说着。
梦梨云面对村民们好奇的目光,冲他们微微一笑,打了招呼。
中午休息,那些人围着老祁坐在旁边。梦梨云则跑到枭的身边,望着一望无际的平原,不知想了什么。
“喝水吗?”枭递给她壶水,应该是之前他离开时取的。
“谢了。”梦梨云道了声谢,接了过去,看了会儿和旁人聊天的老祁,突然发声,“我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听到这话,枭的手指顿了下,看向她。
“我今天看我娘,她状态很不对。”梦梨云说着,有些担心,“是不是生病了?”
“是的。”枭给了她肯定的答案,“你父亲同我讲了,在他们奔波途中你母亲受了些伤,和那些陈年旧伤攒到了一处,现在又染了病……找了大夫,说时日无多了。”
“怎么可能?”
梦梨云闻言,愣了下,猛地看向老祁:“那他——”
“他们不想告诉你。”枭说着,看了她一眼,“你的养父想过两天让我把你带走,说不想让你担心。”
“那我娘——”
“我给她把过脉了,确实是这样的。”枭说到这,似乎念着她的情绪,声音放轻了不少,“她经脉脆弱,内有流注,劳损久病,心脉衰竭……时日无多了。”
梦梨云听后,沉默了许久。
“我明日便会离开,想回一趟邙山。”枭望着田野,想到什么,掏出一小块玉片,“如果你有危险,就捏碎它。”
梦梨云接过玉片,依旧没有吭声。
“我就能感知到你的方位,会尽我所能赶来的。”枭说着,缓缓站起了身。
梦梨云明白他的意思。他也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谢谢你。”梦梨云抬头,冲他扯了个笑容。
枭垂眸看着她,顷刻,摸了摸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