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梦梨云眼眶干涩,鼻尖发酸。
枭盯着她的眼睛,顷刻,缓缓摇了摇头,再次摸了摸她的脑袋,站起了身。
“那么,告辞。”
看着枭转身,梦梨云踌躇顷刻,忍不住再次发声。
“如果,我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可以去找你吗?”
梦梨云鼓起勇气,希冀地望着他。
枭顿了下,明显因为她这句话出现了几分恍惚,回过头来看她,对上那双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的眼睛,慢慢地,却是摇了摇头。
梦梨云的心一下子凉了彻底。
“不要来找我。”枭看着她,这话说的格外认真,“过好你自己的生活。”
说完,转身离去。
望着男人逐渐远去的身影,梦梨云缓缓撅起了嘴,眼眶越发酸涩,终于,忍不住委屈地哭了出来。
“哎呀,怎么哭了?”妇人感到动静,忙弯下腰来看,轻柔地抹去她眼角的泪水,轻声哄道,“不哭不哭,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要经历的,你就算现在跟着他,也不能跟他一辈子。”
梦梨云当时并不能理解妇人话中的深意,只是依偎在她的怀抱中小声哭泣。妇人的怀抱很是温暖,宛如母亲的臂膀,温柔而安全。
为了迎接她的到来,这对夫妻特地准备了丰盛的饭菜,据说本是想和枭一同坐下来聊聊吃吃的,但没想到枭走的如此干脆迅速,他们还没来得及想起,就已经走远了。
望着餐桌上长相奇特的鱼,长得像鲔鱼,又长着红色如同鸟类的喙,听他们说是豪鱼,吃下去可以治疗白癣。
虽然她没有得癣病,但还是可以正常吃的。
吃饭期间,妇人不断给她夹菜,不让她碗中有空;那壮汉也是频繁问她味道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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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梨云逐渐有些不自在。这夫妻好像看出来了,对视一眼止住热情,虽然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对她的来到还是很欣喜的。
吃完饭,妇人带她去看了自己的房间。应该是听闻她要来,两口子特地收拾出来的,房间虽然简陋,但很是干净,能从暖烘烘的被褥闻出是刚晒过太阳。
被褥是粉色的,应该是特地挑选过。枕头也是柔软蓬松,摸上去很是舒服。
梦梨云很感谢他们,但两人却都摆摆手,告诉她这没什么,还和她说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他们。
刚开始的几个月,梦梨云与他们间总像着一道看不见到屏障,虽然双方都表现的很友好,相处起来却总是带了些客气。
过了好几个月,梦梨云才算是和他们熟悉起来,平时会帮着妇人上山采摘野菜与野果。她发现妇人身手很是麻利,有些她走都要踉跄的山地妇人走时却是如履平地,眨眼间便过去了。
在这段时间,养母也教给了她许多有关山中的技巧,虽然之前跟着枭的时候也会时不时跟着他认些草药,但妇人对这些明显比枭更擅长,特别是在识别方向和认别痕迹上面。
在一次采野菜中,养母凭借身边几处压低的草植看出附近藏着的野兽,带她逃过一劫,又根据几处不起眼的痕迹判断周围是否有人或野兽经过。
在梦梨云的请求下,养母答应了教她如何从痕迹跟踪和判断目标。
养母教导的很详细,梦梨云学的也很快。
梦梨云一开始以为养母如此擅长,是因为在山中长大,熟悉这片地方。
但不久之后,她发现了异样。
倒不是夫妻俩对她的态度改变了,夫妻对她依旧很亲近,但她发现夫妻两人会时不时的在晚上出去,直到快天明才回来。
为了验证自己这一猜想,她连续熬了一个多月,终于有一天,在装睡后,听到他们小声出了门。
梦梨云害怕被他们发现,特地等了许久,才顺着他们的脚印跟了上去——在这里这么长时间,她跟着妇人学会了很多,特别是如何观察人走过的痕迹。
她顺着痕迹跟去,许是两人也没有想到会有人跟来,只稍稍掩盖了踪迹,并不是很深,她还是能隐约从压低的草杆中看出。
回想起来,当时的她真的很胆大,无知且无畏,她从没有想过当时要是在山中遇到了野兽,或是捕猎的陷阱会怎么样,只是为了那一丁点好奇心,不计后果地跟了上去。
她于夜间树林穿梭,顺着那若隐若现的痕迹走着,随着时间增长,发现痕迹也在加深,在一棵大树下又多了些许砍伐的痕迹,似乎是有什么人加了进来。
但周围没有血迹,应该是约好一起的。
这让梦梨云越加好奇了。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到了一簇光亮。
梦梨云缓缓靠近,眼看离那火光越来越近,拨开眼前的枝叶,视线逐渐明了,马上就要看清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扯住后领,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