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当思及此处的时候,源琢月几乎是强行控制自己挪开了,停留在摩拉克斯如今那张苍白瘦削的面容之上的目光。
而后抬起自己另一只没有受到桎梏,能够自由活动的手,扶上了额头,闭阖起的双目。
将如今自己,这越发的疑神疑鬼的思绪,给强行按了下来。逼迫自己,不要继续在按照怀疑与质疑的倾向,去发散自己的思维,深思其中自己觉得不对劲的地方。
古有疑邻盗斧。
一旦心中的怀疑,埋下了一颗种子,不管真相究竟如何,在被完全揭露出来之前。
摩拉克斯任何举措,任何话语,在抱有这样的思想的她的揣度之下,那必然也会是颇有深意。
源琢月觉得,自己在往后的时间,一直在保持这样异常的状态,长此以往下去,指不定到了最后,自己都进化成了一个被害妄想症的患者。
时时刻刻都想着,摩拉克斯要害她……或许真的到那个时候,那就不是只觉得摩拉克斯要害她了。
源琢月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她可以对任何情况,生出质疑之心,生出怀疑与不信任,乃至于防备的情绪。因为这是人,来自于所有的生灵,都拥有的,能够保护己身的一道防御机制。
但是她不能多疑到,那尖锐而又刺痛的怀疑与防备,影响到自己本身正常的思想,以及行为逻辑。
她如果不压制这样的思想,她后面所发展出来的情绪与想法,只能越来越尖锐,越来越激烈。
越来越疯狂……直至这样极端的情绪,将就的理性彻底的吞没殆尽。
源琢月对于摩拉克斯的许多举措,的确是抱有不少的疑问,并且想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与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