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蛟现在已经是老司机,早不会为这种问题脸红了,直接切回了原题:
“放心吧,路上已经跟其他人确认过,此人是监工里脾气最好也最年轻的,不像恶人,就算是恶人,他根基不深,破坏力也有限。而且你不是诊断说,要不是身穿有防御力的法袍,这个人难逃一死吗?至少他在这次事件里,是个受害人。”
最后一句是重点。
有受害人,就有加害者,鹬蚌相争,她说不定能混个渔翁得利。
“总之,这两天我们轮流看着他,一个伤患翻不出乱子。”
何蛟说着就回到了屋内。
屋子原是前寨军师的住所,笔墨纸砚生活用品很够,还有里外两间屋,现在用来软禁修士极好。
何蛟到床边打量一番,见男修还未苏醒,就去了外屋。
他要的鸟儿就在那儿,脚上铁链被改短了,拴在一只晶铁架子上。
学农的多少沾点畜牧知识在脑袋里,因成天在学校里见撩蹄狂奔的师姐和边走边拉的师兄,农学生嘛,种的粮食水果没被牛羊啃过,也被飞禽叼过。
是以,何蛟对待动物不似何不染那般,一味安安静静顺毛,她是一定要说上两句的:“你们都是灵鸟,应该听得懂人话吧?肚子饿了没?”
她带回来的东西里,好像有点核桃之类的坚果,她猜是喂鸟用的,于是用钳子碎了壳,掰开放食槽里,由它们吃去。再在水杯里搁点清水,这便算是它们今夜的晚餐了。
她等着鸟儿进食,它们却是懒懒看着食槽,似乎并不饥饿。
正疑惑呢,里屋传出了窸窣之声。
何蛟顾不上鸟了,径直朝里屋走去,果见榻上人睁开了眼,正十分警惕地四下打量。
“别紧张,这儿很安全。”
何蛟在床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了,“你身上的伤都包扎过了,试着坐起来看看。”
男修看清了她的脸,似乎没那么紧张了,扶着床沿慢慢坐起身。
他双臂伤得不重,然一只脚烫伤得厉害,虽没有伤筋动骨,可也是疼得下不来床。
何蛟确认过他的伤势后,把桌上一小碗热粥端到了他手边:“这个与你垫饥。”
男修并未立刻就吃,而是又比划了起来。
“莫急,那些鸟我都带回来了,”何蛟指着一旁桌上的笔墨纸砚,“你应该会写字,一会儿要说什么就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