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针摇摇头:“他杀的。刚才他杀内鬼用的就是这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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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隔空杀人,看来何不染还安全。
何蛟这么想着,把一半的担忧挪回到小针身上:“……这人是你仇人吗?”
“不知道。我只听过他们的说话声,但这个人死得太早,我还没听过他的声音。”
小针沉默了一会儿,手指一动,把何蛟衣服上的水都给去了,让它成了半干的状态。
随后她扯着布匹站起来,双眼终于拢回一些神采。
或许听了也没用。声音会有相似,也会有变化,说不定还有伪装。
毕竟在修士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仇人成了一个谜,但并不妨碍她复仇。
她今天已经杀了一个,日后就能杀第二个、第三个。
总有一天,她要把所有制造无头尸的魔修全部杀光,以告慰父母和村人的在天之灵。
……
魔修的攻击已然结束,一地狼藉却还需解决。
何蛟来到防御空间,指挥弟子们包扎伤口,轻伤的包扎过后,要跟着回营的矿工们一起穿上油衣斗笠收殓遗体,重伤的则由妇人们看护,一部分妇人开始热灶,拿干姜煮水,预备给干活的人喝;另一边烧热水加盐,预备放凉后清洗伤口。
实际上除了战兵,每个人都软着脚。
何蛟和小针在他们眼里勇猛非常,如今却狼狈至此,显然对手不可小觑,矿工们整理出来的尸首和断肢也尤为可怖,几个妇人几乎是强撑着才没晕倒。
何蛟已经是头昏脑涨,但并没有回房。
她在防御空间中烧了几个火盆,让空间里温度快速上升,随后挨个处理重伤者身上的伤口。
尽管她竭力保护了他们,可魔修猝不及防的进攻,使得好几人都身中数刀,虽被挪腾得及时,但也已经陷入了昏迷中。
如今没有机器,何不染尚在水深火热中,她也不会诊脉,都不知他们是否受了内伤,能做的只有尽量用药,辅以灵力护住他们的心脉。
他们统共没相识几天,换作以前,她只会感到惋惜,不会过分哀恸。
可现在,看着昏迷的徒弟,她却坐立难安。
作为师父,她学着何不染的样子,将徒弟们视作自己血脉的延伸,一颗心成日放在培育他们上。
她看他们一点点摆脱死气,染上绿意,只待来日开花结果,怎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就剖开了他们的皮肉,露出了骨头,要他们垂死挣扎。
她抬眼望向了主楼,又望向了一旁排列齐整的尸体,忽觉喉咙肿胀难当。
这副担子,她真的能挑下去吗?